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4

在线连载 小说 每天跟新请误灌水

武林高手在校园
请看过的朋友不要叫
作品相关 几点说明
1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同雷同,实属巧合,

    2书中的药方是墨武参考相关书籍所得,并未验证,请勿模仿使用,否则后果自负。

    3对于医理墨武知道的可以说是浅显之极,难免有什么错漏之处,如有医道之人指点一二,感激不尽。

    4关于南宋历史,这里援用的并非完全正史,至于古人的习惯,墨武虽然极力想符合古风,可难免有不足之处,如能指出,不胜感激。

    5更新问题:每日一更,更新时间晚8:30分左右,星期一两章,如遇到不可抗拒因素除外,(比如地震,海啸等)但日后会想办法补上。

    6持久的更新来源于你们的支持,如果喜欢本书,还请推荐给你的朋友,谢谢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6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一节 两个时间点
    (墨武说明一下,第一卷可能稍微入戏慢一些,还请看官们耐心点,主角大发神威是从第二卷开始。)——

    八百年前——

    黑云压城,铁甲光寒!

    两对人马对峙而立,如同铁铸铜塑一般,没有稍动。

    只有两面大旗迎风招展,猎猎飞舞,给这死一般的朱仙镇添了几许生机。

    左首那面大旗黑底金边,上面只是铁钩银划的写了一个‘岳’字,龙飞凤舞,直欲破旗而出,旗下的士兵雁行排开,手持长枪,最后却是几十个弓弩手虎视眈眈,射住了阵脚,个个铜铠重甲,威风凛凛,岳家军向来以一当百,当年岳元帅牛头山一役,以八百岳家军破金兵数万,至那一日,没有哪个敢小窥了岳家军!

    前方匹马当先立着一人,并无重甲在身,一眼望去却有说不出的萧煞威猛,腰间斜跨一柄无鞘铁剑,剑柄是用丝布缠就,剑身竟然宽达五指,剑厚三寸,剑长更是五尺有余!

    江湖草莽之中使剑的无数,但是能使动如此重剑的却只有一人,岳元帅帐下第一高手萧别离,天纵奇才,自创九别十八离内功,使动一口重达五十三斤的玄铁重剑,无锋无刃,无人能敌!

    两道浓眉也如利剑般斜插入鬓,鼻若悬胆,目似流星,只是眼中却也有了一丝凝重之意!

    不远处一面大旗迎风飞舞,上面并无字迹,只是绣了一只肋生双翅的猛虎,张牙舞爪,栩栩如生,只像随时准备战场鏖兵,冲锋陷阵一般,旗下的士兵一字排开,铁甲铁骑,就是脸上都是蒙了一层铁丝面罩,浑身上下却是透着无边的杀气,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了岳家军!

    金兵彪悍凶狠,这队无疑就是金兵中的翘楚,悍将中的精选,虽然岳家军让金兵闻风丧胆,但是金兵中若说也有不怕岳家军的人马,那无疑就是眼前的‘飞虎铁甲兵’!

    迎着萧别离而立的却有两人,一个兽皮在身,天气虽冷,却是裸露了半个胸膛,上面的肌肤如同铁打一般的雄壮,浑身上下更是和野人一般的打扮,乱糟糟的头发束在一起,结成长辫,盘在脖间,他打扮虽然粗野,面容却并不粗犷,看起来反倒有些文人清冷的气质,只是双目却是寒光闪现,让人望了为之一凛,只是觉得那人的目光竟和长相决不匹配,全身上下更有着说不出的别扭之意。

    那人马鞍上却是挂着一柄厚背砍刀,也是五尺长短,上面寒光闪现,阴气森然。

    若是只看那人的穿着举止,别人或许能够哑然失笑,但要是看到了那柄厚背砍刀,能笑出的一个也无,那柄厚背砍刀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或许比别的刀厚一些,长一些,重一些罢了,只是刀背上擘着的金灿灿的‘魔炎’两个大字让人心惊不已!

    江湖中都知道如今两柄神器称霸天下,一柄就是‘问天剑’,此刻正握在萧别离的手上,另一把就是‘烈炎刀’也就是握在金国第一高手完颜烈的手上。

    而这野人打扮之人不是别的,正是金国第一个高手,魔刀完颜烈!

    他身边的那人虽然神情凛然,不过眉目姣好,竟然是个女子!

    那个女子眉目如画一般,就算南国女儿也甚少见到这等美貌,只是望着萧别离的眼神中有着一股凝重和尊敬,她叫完颜飞花,也是完颜烈的妹子,知道此刻对敌之人,正是她闻名已久,并未谋面的‘问天剑’萧别离了。

    岳飞帐下猛将无数,岳云,张宪,王贵,杨再兴,哪个都有万夫莫当之勇,只是这个萧别离却是猛将中的猛将,先锋中的先锋!

    传闻萧别离自从出道以来,身经百战,会过武林高手无数,未尝一败,她和大哥虽然也是在金国中所向披靡,可是如今不知怎地,心中竟也忐忑不安。

    都说撼山易,撼岳家军难,不过眼前这个萧别离渊渟岳峙一般,看起来想要击败他绝不比撼山容易。

    只是今日一战,势不可免!

    就如宋金一样,水火不容,已经没有和好的可能。

    “完颜烈。”萧别离沉声道:“想不到三年前一别,今日我们已经刀剑相见。”

    完颜烈目光如刀,冷冷的望着萧别离道:“三年前你不杀我,如今可有悔意?”

    淡然一笑,萧别离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之意,“三年前我虽未杀你,三年后再杀也是未尝不可。”

    完颜烈冷冷笑道:“萧别离,你固然是天纵奇才,武学上另辟蹊径,自创九别十八离内功,我对你也是一向佩服有加,不过事过三年,你可曾知道我的十三无极功到了几层?”

    一双眼眸闪动着剑锋一样的光芒,萧别离沉声道:“不错,士别三日,刮目相看,三年前你是第七层无风不起,远远不是我的敌手,我却没有想到你仅用三年的时间竟然连破四层,如今已到了十三无极中的第十一层,无中生有!”

    完颜烈浑身一震,转瞬恢复了常态,缓缓道:“人都道萧别离的眼光犹在剑法之上,如今一见,果真不错,只不过你虽然看出我内功的深浅,却不知道心中有几成把握杀我?”

    缓缓摇摇头,萧别离道:“无。”微微一顿,“只不过你有几分把握胜我?”

    完颜烈一愣,良久才道:“一分也无。”

    缓缓拔出腰间铁剑,凝望着剑刃上一抹乌黑之色,萧别离沉声道:“可惜你我今日却到了必须了断的时候,完颜烈,你可曾想过,只要岳元帅在世一天,你们金国的野心终不能得逞,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早日回头?更何况……”想要说些什么,终于忍住了不说。

    完颜烈望着对方那杆写着‘岳’字的大旗,眼中竟然也流露出尊敬之意,却是缓缓的解下了马鞍上的魔炎刀,“你说的不错,只是我还能回头?还是你能够收手?”

    微微顿了一下,完颜烈冷冷道:“杨再兴已经死了,岳家五虎已经死了一个,下一个就是你,问天剑萧别离!”

    神色有些黯然,更多的却是无奈,眼眸中却是喷出无边的怒火,萧别离手中铁剑一紧,沉声道:“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,不错,你我早已恩断义绝,既然如此,请!”

    剑尖只是斜指向地,只是整个人如同换了模样,没有了落寞,没有了黯然,更多了却是一股正气,无边的凛然。

    完颜烈双眸一亮,如同喷出火一般,却是举刀向天,杀气已经不见,只是本来马上的人影却已经变得飘忽不定,难以琢磨。

    大战,一触即发!——

    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三日——

    安平医院是个市级医院,坐落江源市的东北角,虽然是个市级医院,别人都说若论水平和医疗条件,绝对不会差过省级的。

    医院靠近江源市风景秀丽的东湖,气候宜人,风景优美,不但治病,就算是疗养也算是个不错的场所。

    中午时分,一切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,一声略带凄厉的长笛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,由远而近,冲入了安平医院的大门。

    救护车还未停稳,医院里面已经冲出了几个白大褂,麻利的接下了车上的担架,迅疾的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。

    担架上的那人戴着氧气罩,双目紧闭,眉宇间一丝痛苦之色,仿佛还有知觉的样子,胸口处,担架上红迹片片,显然是伤者流血不少,受伤很重,

    急救室门上的急救灯瞬间变成了红色,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所有的急救人员已经准备到位。

    主治医师双目炯炯有神,只是脸上戴个口罩,看不清口罩后的面容,只是从满头的乌发可以看出,此人的年纪并不算苍老了。

    飞快了扫了一眼病历,患者林逸飞,浙清大学大二学生,20岁,车祸造成右脑组织严重挫伤并有血肿,闭合性腹部损伤,怀疑有可能大血管损伤,肋骨骨折!

    浙清大学?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,虽然目前就业压力大的难以想像,只是能够进入这所大学的,出来后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,主治医师暗自叹息一口气,这人还是大好的青春和前途,只是这一场车祸下来可就前途未卜了。

    “通知家属了没有?”主治医师没有忘记问了一句,医院碰到这种情况当然是抢救为主,但是后续的工作必须要家属到了才能展开,也就是说必须有人签字付钱才行,不然来一个救一个,却没有人支付治疗费用,没有人承担责任,再好的医院也坚持不了几天的。

    “伤着身上没有家属的联系方式。”一个护士模样的人低声道。

    “那就联系学校。”主治医师有些焦急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7

接上字太多

“如今是暑假,现在是中午,学校一时也联系不上。”护士又道。

    主治医师微微一怔,看了一眼伤者,咬牙道:“那就先抢救,你让小肖继续尽可能的联系伤者的直系亲属了。”

    护士应了一声,疾步走了出去。

    主治医师不再迟疑,已经开始了抢救工作。

    “麻醉师准备,腹腔减压准备,紧急输血准备。”

    手术台上的主治医师挥汗如雨,目光更见严峻,不时的有助手擦去主治医师额头的汗水,短短的一分钟内竟然擦了七次。

    助手不看患者的状况,只从主治医师的表现和忙碌程度就知道伤者的伤势不容乐观了。

    “血压持续下降,心率持续升高,血小板持续降低。”一连串的报急声音响起。

    “调节血溶量、纠正水电质,平衡紊乱,补充血小板。”主治医师还算镇静,针对病情连续发出了连串的指令。

    这个病人的伤势比初步诊断还要严重许多,主治医生全麻下剖腹探查后,才发现病人体内十二指肠两处破裂、胰头破裂、肝右叶破裂挫伤、脾脏受损,腹膜后有一个几十厘米的血肿,如此多个重要脏器严重破裂损伤,临床实属罕见。

    主治医师正在同时进行着十二指肠切除、肝修补术,精神高度集中,不敢有丝毫的马虎。

    “不好了。”一个助手突然低呼了一声,“患者血压为零,心跳停止!但是脑电图正常?”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,那个助手揉揉眼睛,又看了看眼前的仪器,的确如此,怎么可能?

    主治医师微微一震,转瞬恢复了常态,镇静的操纵手上的仪器,并不稍缓,片刻后完成了手头剩余的缝合工作,飞快望了一眼心电图,沉声道:“电击准备。”

    设备早已准备就绪,再次望了一眼心电图,“去颤电击、心肺复苏法。”

    三次电击以后,心电图显示病人心室纤维性颤动,心肌不协调收缩,主治医生心中微喜,“注射强心药物。”

    “秦医师,患者血压上升,有了心跳信号,但是很微弱,”助手突然吃惊的停了下来,揉了揉眼睛,“可是脑电波无信号!”确认一下不是仪器出了问题,助手终于小心翼翼的道:“病人已经脑死亡!”

    秦医师心中一凛,叹息一口气,有些疲惫的望了一眼床上的病人,“给他戴上呼吸机,继续注射心血管药物维持心跳,12个小时内重复两次检验,明天把结果给我。”能做的他已经全部做了,现在剩下的只能看患者的运气了,他只是个医生,不是神仙了。

    觉得全身疲惫欲死,这一场抢救下来无疑和打仗一样辛苦,心中有些沮丧的走出了手术室,换了衣服,摘下了手套,秦医师心情很糟,他知道脑死亡意味着什么,也知道对于家属意味着什么,只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?

    一个护士快步的走了上来,乌黑的秀发扎个马尾辫子,显得十分的青春活力,脸型有些瘦削,一双眸子黑白分明,嘴角抿成一条弧线,表情有些严肃,年纪不算大,可以说是很年轻的样子。

    “秦医师,已经联系到伤者的亲属,父亲林平,母亲何秀兰,何秀兰已经来到医院,林平还在途中,他们都是本市的居民了,他母亲要见你。”

    “小肖,”秦医师有些无力的说道:“下病危通知单。”

    肖护士浑身一颤,知道下了病危通知单后,伤者基本就是没有什么指望了,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,可是每次都觉得难以承受,尤其是如何面对刚才自己还安慰过的那个中年妇女?

    半晌才道:“秦医生,真的不行了吗?”她其实已经知道秦医生不到万不得已,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,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能相信,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。

    这个工作她并不喜欢,因为虽然也能见到病人好转,但大多数看到的却是生离死别,刚才又看到了伤者焦急的母亲,自己也才安慰她不会有事的,可是转眼就让自己交给她死亡通知单,无论对于哪个,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。

    但是生活却并非按照你的意志转移的,很多事情就算不想去做也得做的。

    小肖护士拿着病危通知单,徘徊在门口,一咬牙,终于走到了焦急等待的何秀兰的面前,“何阿姨。”

    何秀兰是个中等身材,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,失魂落魄的坐在病房内发呆,一接到儿子的遇到车祸的消息,她马上放下了一切赶到了安平医院,到了现在,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,那种等待的煎熬,不是身临其境绝对无法知道,要不是肖护士不停的安慰着她,说不定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手术室。

    如同看到救星一样,何阿姨一把抓住了肖护士的手臂,“肖护士,我儿子他怎样了。”

    望着那双焦虑期盼的眼睛,肖护士一阵心酸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,迟迟的说不出话来。

    “这是什么?”何秀兰心中已经觉得不妙,突然看到了她手中的单子,一把抓了过来,只是看了一眼,差点瘫倒在了地上。

    “何阿姨!”肖护士慌忙扶她坐了下来,“我们……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

    “不会的,不会的,你是骗我的。”何阿姨喃喃自语道,牢牢的握着手中的病危通知单,仿佛握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。

    “秀兰,逸飞怎么样了?”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进来,满头大喊,气喘吁吁的。

    “你是林逸飞的父亲林平?”肖护士问道。

    那个中年男子连连点头,突然望见何秀兰手上的单子,脸色大变,一把抓了过来,看了两眼,虽然没有软瘫在地上,可是手掌已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。

    病房中死寂一片,良久林平才低声问道:“还有多大的希望?”

    肖护士咬了咬牙,“伤者已没有脑信号,也就是说几乎是已经脑死亡。”

    林平浑身一震,何阿姨撕心裂肺的叫道:“不会的,小飞。”大喊了一声,就要冲了出去。

    慌忙拉住了爱人,林平的还算比较镇静,“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?”

    犹豫了一下,肖护士语气也沉重了起来,“秦医生说观察一天,暂时使用呼吸机和心血管药物维持心跳,如果明天仍然没有任何脑电波的话,也就没有……没有再医治的必要了。”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8

接上

肖护士说的虽然婉转,但是意思是一听就明的,病人脑死亡以目前的观点来看,已经算是实际死亡,只是大多数的时候,病人只要还有心跳,哪个医生也不敢轻易的下死亡通知单的,不然如果碰到丧失了理智的家属,大吵大闹还是小事,告上法院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了,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是维持病人的心跳,把最终的裁决权留给病人的家属。

    “我要看小飞,孩子他爹,你就让我看孩子一眼吧。”何秀兰拼命的挣扎,心中已经知道再看到的多半就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儿子了。

    林平好不容易让妻子安静了下来,只是眼中也是泪花闪动,二人结婚二十多年了,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如果说不伤痛,那是假的,勉强镇定了情绪,“护士,能不能让我妻子去看看儿子?”

    肖护士犹豫了一下,“可以,但是只能在观察室外看一下,如果你们同意的话,我现在可以现在带你们过去。”

    林平缓缓摇摇头,“你带我妻子去吧,我要先见见主治医生。”

    肖护士点点头,招呼另外一个护士进来,“小王,带着这位病人的家属去见秦医生。”

    等到望着肖护士和何秀英消失在视线之中,林平叹了口气,片刻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,望了眼前的护士一眼,嘴角一丝凄凉的笑意,“麻烦你了。”

    秦医生正皱着眉头,细心的观察着刚送来的伤者脑CT片子,表情严肃异常。

    摘了口罩的秦医生三十多岁的样子,浓眉方脸,鬓角竟然有了些白发,只是一双眼镜非常有神,一霎不霎的望着手中的CT片子,终于叹息一声,抬起头来,目光已经落在了林平的身上。

    林平的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,如同死囚等待法官判决一样,眼睛中已经有了绝望。

    “这是伤者林逸飞的脑CT图,”秦医生把片子悬挂了起来,伸手指着其中的一块阴影道:“这里是脑干,也就是脑的主干,它是由脑桥,延髓和中脑共同组成的。”

    林平一片茫然,他是个建筑设计师,但是对于脑结构还是一窍不通的,只是死死的望着儿子的那张脑CT图,如同望着救命的稻草。

    “人体生命的第一生理特征是呼吸功能,而主宰呼吸功能的中枢神经区域也就位于脑干,从CT的片子来看,伤者的脑干已经出血。”秦医生语气沉重的说道,内心却有了一丝疑惑,凭借他多年诊断的经验,病人胸腔大出血,脑部也是受到了剧烈的振荡,不像是一次简单的车祸形成的,反倒像被连续撞了两次以上。

    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寒意,隐约的知道了当时的真相,现在的有些司机已经丧失了起码的人类良知,撞了行人后不知道抢救,有的反而倒转车头再撞上几遍,把人撞死为止,因为就赔偿而言,撞死个人是一了百了的,但是若是伤重的病人那就是后患无穷了。

    只是他们握住手中方向盘的时候,已经把起码的良心丢在了一边,不过这些事情只是秦医生的猜测,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交警才能查明了。

    林平一颗心不但越来越沉,而且有些发冷。

    “一直以来,心跳呼吸停止,也就是所谓的气绝是诊断死亡的传统标准,”秦医生望着林平,“可是,已经有专家发现,少数特别的患者,中枢神经已经受损,但是借助呼吸机和心血管药物的支持,呼吸和心跳都能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但是大量的临床研究发现,对于这类患者所有的抢救最终都归于失败,所有的患者都是难逃一死的,这也就是说,原先关于呼吸和心跳停止的死亡观点是不全面的,大多数的死亡绝不是瞬间的事件,而是一个连续的过程,它可能是从呼吸和细挑的停止之前就开始了。”

    “秦医生,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罢。”林平声音有些颤抖道:“我们会遵从医生的决定。”

    秦医生暗自叹息,“我是想说,目前的林逸飞脑干受损,出现血块,压迫中枢神经,如今已经没有自主的呼吸,处于深度昏迷的情况,而且他的脑电波平坦一条直线,就算放大也没有任何信号,也就是说,”顿了一下,“伤者已经脑死亡,随时有死亡的危险。”

    林平全身一震,喃喃自语道:“脑死亡?”再也按捺不住眼角的泪水,中年丧子的悲痛难以想象,因为人生仿佛就此失去了意义。

    “可是我们还要做十二个小时的观察,”秦医生缓缓道:“直到十二小时后做脑干反射试验,咳嗽反射试验以及呼吸停止试验,如果均无反应的话,那时候才能宣告真正的脑死亡,到时候就算可以用呼吸机和药物维持心跳和呼吸,但是也会建议你们放弃抢救,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抢救的意义。”

    林平双目有些呆滞,半晌才站了起来,只是浑身乏力,良久才问道:“我儿子能清醒的机会有多大?”

    秦医生犹豫了一下才道:“除非奇迹发生。”这已经是他能用的最婉转的口气,可是他是一个医生,有责任告诉病人事实的真相。

    林平眼泪终于流了下来,有些踉跄的冲了出去,秦医生心情有些沉重,抬头望向窗外,天空乌蒙蒙的,大雨将倾的样子,叹息了一声,无力的坐了下来。

    虽然知道守在病房外边于事无补,特护病房也不能让家属进入,何阿姨还是执意不肯离去,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哪个父母知道子女危在旦夕,却能不陪在子女的身边?

    肖护士很是尽责,好说歹说的才让何阿姨呆在一间病房里休息段时间,林平心中虽然悲痛万分,还算有些清醒,也和妻子无望的留守在了病房,望着窗外的天空漆黑如墨,蓦然一个闪电落了下来,将夜色撕开一丝缝隙,只是所有的光亮只是暂时,转瞬又被无边的黑暗湮没。

    沉默的雷声远远的传来,渐渐响亮起来,一个接着一个,听起来惊心动魄。

    望着眼前的电视,何阿姨双眼一片迷茫,好像没有看到一样。

    林平却听到电视机里的播音员正在播放着紧急天气预告,“据气象台预测,受沿海冷暖空气交替影响,今夜江源市将有罕见的大到暴雨,气象台提醒市民外出时防雨防雷,做好安全准备。”

    播音员的话音未落,又是几道闪电接二连三的劈下,雷声紧如密鼓一般,林平心中有如死水,不起半分波澜,只是想到,明天?奇迹?

    终于感觉到有丝困意,林平斜睨了一眼妻子,妻子还是老样子,轻轻的搂住了妻子,低声道:“秀兰,睡一会吧,明天我们还要去看儿子。”

    回答他的只是无声的啜泣,二人抱在一起,泪流满面。

    黑夜更沉,雨却没有停歇的意思,瓢泼般的倾泻了下来。

    二人昏昏欲睡的时候,却没有注意到窗外天边一道耀眼的蓝色逸出,迅疾向这个方向冲来,不但他们二人,就是整个江源市的居民都没有哪个看到,这个时候江源市雷声轰隆,电闪阵阵,唯一的办法就是呆在家里,安静的守着电视,又有哪个去注意天空的异像。

    本来远在天边蓝光遥不可及,下一刻的功夫已经到了医院的外边,紧接着一个霹雳响起,耀的黑夜有如白昼,只是那道蓝光毫无阻碍的透过了砖瓦水泥,进入了一间屋子之中。

    那间屋子中只有一张病床,病床上的病人身上插满了管子,口鼻上呆着呼吸机,双目紧闭,如同死人一般。

    那道蓝光毫不停留的钻入了那个病人的体内,消失不见,陡然间平坦的脑电图示波器剧烈的波动了起来,只是片刻的功夫,波形上下振荡的幅度几乎超过了屏幕的范围,‘波’的一声轻响,床上的病人好像轻微的动了一下,脑电波测试仪突然漆黑一片,没有了动静。

    心跳测试的仪器本来也是趋近直线,微弱的肉眼难辨,下一刻的功夫,突然震颤了起来,虽然缓慢,尽管微弱,却是已经坚决的跳动了起来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9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二节 身在何处

病房外的嘈杂声音突然惊醒了林平,林平向窗外望去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,大雨已经止歇,经过雨水洗刷的空气分外的清新,林平却已经无心欣赏,望了一眼身旁的妻子,看到她满面憔悴的样子,不由心中一痛。

    房门轻响了一下,二人向外望去,看到肖护士静悄悄的站在门口,望着二人的眼神有些复杂。

    “秦医生来了吗?”林平终于问道,他们可以在医院呆上一夜,但是医生还要回去休息的。

    “秦医生正在观察林逸飞的病情。”肖护士口气中有了惊讶。

    林平一怔,“观察?”秦医生已经来了?看一眼外边的天色,估计时间应该远远没有到医生的上班时间,儿子不是已经脑死亡了,还观察什么,他现在只能等待着一个判决,何秀兰却是跳下床来,“秦医生怎么说?”

    肖护士犹豫了一下,“秦医生说林逸飞的病情有了转机,竟然渡过了危险期!”显然这个结果都是他们难以预料道的,秦医生又叫秦安理,在安平医院年纪尽管不大,也才三十多岁的样子,但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小有名气的主治医生,医治病人竭心尽力,口碑很好的,她也一直很信任秦医生的判断,知道林逸飞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,没有想到真的有奇迹发生了,但是她倒对这个奇迹非常的期待。

    “什么?”林平二人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,大悲和大喜之间的转换实在让他们难以承受,何秀兰上前了几步,一把抓住了肖护士的手臂,“肖护士,你再说一遍?”

    林平也慌忙走了上来,“我儿子有救了?”昨天的秦医生的语气已经如同判了死刑一样,怪不得林平不敢相信,难道原先是医院误诊?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转瞬又被儿子渡过危险期的消息冲的无影无踪。

    “具体我也不太清楚。”肖护士有些紧张,话也不敢说的太满了,毕竟她也不希望让这对夫妇再次失望了,“只是今天清晨,负责监护的护士发现了林逸飞的脑电波和心电图又有活转的迹象,这才通知了秦医生,秦医生听到了护士的汇报,马上赶来了,现在已经在特护室观察诊断了一个小时了。听那面的消息,虽然还不算乐观,可是比昨天好了许多了。”

    “那我可以去看看吗?”何秀兰轻声问道,似乎怕说重了,惊醒了如同梦中的喜悦。

    肖护士微微点点头道:“我只能带你们在特护室的外边看看,但是能否进去还要听从秦医生的吩咐。”

    用力的点点头,何秀兰和林平跟真肖护士走到了特护病房的外边,通过观察窗口,看到里面的秦医生正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什么,二人不敢出声,生怕惊动了他,只是又过了一会,秦医生微微摇头,已经走出了特护室。

    “秦医生?我儿子他?”林平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    秦医生摘下手套,揉了揉眼睛,有些疲倦,他昨夜也没有睡好,每一次的手术失败都让他寝食难安的,虽然不能说是他的责任,可是每一次都让他有挫折的感觉,今天清晨接到护士的电话就匆忙的赶来,忙到现在才喘了口气。

    “林逸飞可以说渡过了危险期,目前正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,但是生命已无大碍。”秦医生的口气中有了一丝疑惑,“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,”微微顿了一下,似乎觉得不应该这么说,但是医生的责任还是让他说了下去,“不过你们还要有些心理准备,详细的结果还要给他做完全面的检查才能得出。”

    “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”何秀兰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
    秦医生望了一眼病房内的林逸飞,微微叹息口气,“这个我也不敢担保,不过从脑电图的迹象来看,应该会很快的。”

    昨天的脑电图测试仪不知道什么原因,竟然坏了,秦医生心中有些奇怪,难道是昨天雷雨影响的结果?

    感觉到强烈的喜悦充斥着胸口,何秀兰握住了丈夫的手掌,“平,他们说逸飞没事了。”

    林平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,“没事的,没事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只是心中有了一丝担忧,因为他也清楚儿子的病情和伤势,恐怕就算儿子清醒过来,也要再治疗上很长的时间。

    这个时间有多长,医生没有说,可是他知道,绝对不容乐观的——

    “完颜烈,过来受死!”的一声长叫,在这寂静的病房中显得如此的刺耳。

    这是一间急护病房,里面住的都是病危的病人,就算不快断气了,也是奄奄一息的,不要说尖叫,就算是喘气都很困难的,既然如此能够发出这声尖叫的怎么会是病人?

    可是发出这声略带凄厉喝声的正是一个病人,床上那个年轻人整个人几乎捆在了床上的样子,身上插了不下五六根管子,头上身上都是一圈圈的白色的绷带缠着,几乎如同一个粽子,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,只是却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最少能有一米八零以上,因为从他头脚已经顶到了床头床尾就可判断的出来,虽然无法动弹,可是那声厉喝声正是他口中发出,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惊骇和迷惑!

    ‘砰’的一声大响,病房的大门已经被一人撞开,冲进来一个中年女子,正是没日没夜守候在病房外边的何秀兰。

    望着床上的儿子双目圆睁,突然惊喜的叫道:“平!你快过来看看,小飞醒了。”

    门外又小跑般的进来一个中年男子,略显消瘦的脸上有着几分憔悴,正是林逸飞的父亲林平,望见床上那个年轻人睁开了眼睛,不由也是惊喜道:“医生,医生,快来,快来,我儿子醒了。”

    “请你们轻声一些。”门外传来一声略带责怪的声音,一个医生已经走了进来,眼中满是责怪,“这里是急救病房,你们这一叫,可想到别的病房还有病危病人的。”心中却是嘀咕道,不对呀,秦医生说了,他儿子伤的那么重,就算不死,成为植物人也是大有可能,医院把他留在这里只是观察阶段,怎么会这么快的醒来。

    “是,是,是,王医生,你说的对,”林平迭声道:“你看,我们都是欢喜忘记了。”主治的医生是秦医生,负责观察林逸飞病变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王医生了。

    “你忘记了,别人受得了吗?”那个王医生又是嘀咕了一声,还是快走了几步,走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前,刚要俯下身去,突然心中一愣,他见过许多病人,可是这样的病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,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病重的病人有这么犀利的眼神!

    那种眼神如同刀刃剑峰一般的锋锐,只是迷惘惊骇之意更浓,“你是谁?”床上那个年轻人突然沉声道,语气中竟然有了一种威势。

    王医生不知道怎么的,心中一颤,身形僵在了那里,“死……好孩子,这是负责给你治病的王医生呀。”那个中年妇女口气中有些责怪,更多的却是欢喜,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口气中的异样,本来责怪着想要说个死孩子,可是又是咽了回去,毕竟这个死字太过不吉利,王医生虽然并不是主治医生,不过在他们眼中,医院的哪个医生都是不能得罪的,不然只要给儿子插的输液管少了一根,儿子的受罪是小,耽误了看病可是大事了。

    心中有些伤感,中年妇女望着儿子的周身的绷带和脑袋,秦医生说这次车祸中,孩子的腑脏和头部受伤最重,最后也说了,虽然脑电图观察的结果是乐观的,但不排除无法醒过来的可能,也就是说儿子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。

    当时她一下子就蒙了,可是比起送进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还是要好了一点,她心情忐忑的抱着希望天天守护在儿子的身旁,守了两天了,才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,就又和丈夫赶了回来,毕竟儿子现在昏迷不醒,没有什么准备的,只要准备钱就行了。

    她是个工程预算师,和丈夫林平一个单位的,如今算是个不错的行业,收入稳定,在工薪阶层而言已经算是中上了,医疗费用虽然不少,毕竟还能承担的起了。

    本来没有抱着儿子马上醒来的希望,没有想到儿子一天的功夫竟然醒了,心中有些埋怨秦医生的夸大其词,多半是医院想要多要点钱吧,一个念头一闪而过,只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
    如果在儿子的性命和全部家当只能选上一样的话,她毫不迟疑的选择前者,钱没有了可以再赚,儿子没有了可就再也要不回来了。

    这下看儿子清醒的很,说话也正常,植物人的危机自然不再了,另外一个担心自然就是孩子的腑脏的伤势了,秦医生说他伤的很重,就算医治好了也恐怕留下后遗症,恐怕日常的举动都很吃力,尤其动不得力。

    何秀兰担忧的不得了,庆幸中隐约有了长远的考虑,人都是这样,所有的事情先顾了眼前,但是眼前的危机一过,作为母亲的何秀兰自然想到了儿子的未来了。

    这可如何是好,逸飞还很年轻,如今暑假已经过了大半,儿子大三的生活就要开始了,只是以他这种伤势,短短的时间绝对无法恢复的,看样自己过两天要给他办理一下休学的手续,他又喜好打运动,平日打打篮球,踢踢足球什么的,如果知道了自己以后连动都有些困难,他恐怕第一个就是无法接收,不过这件事情要退后一些时候再说,毕竟儿子苏醒了过来,拣回了一条小命已是幸运了,其他的事情自己和丈夫解决就是了,只是那个天杀的司机撞了人后竟然扬长而去,找不到下落,实在可恨!

    “你是谁?”床上的年轻人的一句话差点把沉思中的何秀兰骇的跳了起来,左右的望了一下,确认儿子是在和自己说话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忧虑,望了一眼王医生,目光终于落在了儿子的身上,伸手在那个年轻人眼前晃了晃,“逸飞,这是几?”头一个念头就是,儿子的脑袋没有坏,但是眼睛被撞坏了,不然怎么会不认识养了他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09

目光中了有了一些疑惑,床上的那个年轻人缓缓道:“逸飞?”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惊骇,只是疑惑之意更浓,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,都是陌生的脸孔,穿着奇异的服装,打扮奇特,陌生的环境更是见所未见。

    我这是在哪里?他们是谁?看起来不像对我有敌意的样子,自己伤的很重,怎么真气一丝都提不起来?只是心中虽然惊骇莫名,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,波折无数,更是身为岳元帅帐下第一高手,可以说的精神都是铁打的,这会的功夫已经恢复了冷静。

    脑海中隐隐有些作痛,好像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,带着四个轮子向了自己,把自己撞的飞起来,不对,那不是自己,那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人,打扮和眼前的众多怪人有些相似,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?自己还感觉那个少年人就是自己?

    虽然眼前这些人长的和自己差不了多少,只是为什么打扮的怪异无比?

    只是那个幻象转瞬又被一张清冷狂傲的面孔压制的无影无踪。

    完颜烈!他又是大吼了一声,几乎把身前的王医生吓的坐倒在了地上。

    他实在没有想到完颜烈的‘十三无极功’的修为已经不下于自己,再加上一个出手诡异的完颜飞花,他竟然渐渐的落在了下风。

    无奈之下,自己使出了九别十八离中就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‘别魂离魄’大法,当时只记得二人当时的刀剑一击,可以说是惊天动地,自己受了重伤,可是看到二人鲜血狂喷的样子,萧别离就知道,完颜烈和完颜飞花也不好到哪里去。

    他是萧别离,‘问天剑’萧别离,岳元帅帐下第一高手,没有哪个能在他的手上讨得好去,魔刀完颜烈也不行!

    只是自己的别离功法越是受挫,威力反倒更大,施展出别魂离魄后,结果如何已经不在他考虑之内,只是想借势击杀他们二人,除了岳元帅的大患,没有想到胸前突然一热,转瞬一道耀眼的光芒笼罩了自己,再下一刻的功夫,自己竟然失去了知觉。

    银瓶?那块玉?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,嘴角一丝调皮的微笑,伸手将一块古怪的玉戴在了自己身上,“别离,我要你念着我,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。”

    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现着温柔的光芒,如果看到此刻的岳银瓶,没有人会想到她也是宋金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夜叉神枪将。

    每次出征的时候,岳银瓶都是戴着一副夜叉的面具,遮住了她那姣好的面容,只是手中的一杆龙枪施展的出神入化,别人都说夜叉神枪将的武功已在岳飞之上,岳飞也是使枪的,沥泉龙枪,一杆可以和‘问天剑’和‘烈炎刀’齐名的神枪。

    没有人知道凶神恶煞般的夜叉神枪将竟然是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,而且就是岳元帅的女儿,更没有人知道沥泉龙枪本是两柄,一柄岳元帅使用,一柄就是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儿。

    沥泉龙枪本来又叫做沥泉龙凤枪!

    可是萧别离知道,因为他已经把岳飞当作了自己的长辈一样的人物,没有岳飞,也就没有如今的‘问天剑’萧别离,他也把岳银瓶当作了自己的至爱,没有了岳银瓶,也就没有了以后的萧别离。

    黯然销魂者,唯有别矣!

    可是他知道,别离是为了相聚!

    他和岳元帅一样,只想着痛捣黄龙,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,只有那样,天下才没有什么夜叉神枪将,也没有什么‘问天剑’萧别离!

    只有一对倾心相许的爱人永世不离!

    只是前方探子回报,朱仙镇告急!

    杨将军身陷小商河!

    萧别离星夜启程,赶赴支援,他只希望杨兄弟能等自己赶来!

    萧别离心中一痛,岳云,张宪,王贵,杨再兴,还有他萧别离,被宋金战场称为‘岳家五虎’,哪个都知道要除岳飞,先杀五虎,只是五虎之中,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,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杀了五虎!

    可是,杨兄弟竟然死了,死在小商河,乱箭穿身而死,他来了只能见到杨兄弟的尸身,可是杨兄弟毕竟神勇,朱仙镇的金兵也被他杀了七七八八。

    他赶来的时候才杀了残余的金兵,没有想到就碰到了金军前来救急的完颜烈!

    宋金主将都是不凡,也都知道朱仙镇的这个兵家要害之地,绝不能失,因为金兵妄想依托朱仙镇,再次南下,而岳元帅也想要占领朱仙镇,借势跨河北伐!

    他是第一波人马,知道后继大兵定会陆续赶到,就算谁不不来,可是他知道银瓶一定会到的,夜叉神枪将绝对不会让‘问天剑’一人涉险,因为在银瓶的心中,萧别离已如那块玉一样,都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
    玉,对了,那块玉,突然想起了什么,萧别离伸手就要向怀中摸去,扯动的床头的吊瓶乱慌,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绑了起来。

    飞快的扫了一眼身上的束缚,嘴角一丝冷笑,这些人也太轻视自己了,竟拿着一些破布想要捆住自己,不过转瞬又有些疑惑,情形不像的,倒像是他们给自己疗伤,自己难道受伤了,被自己手下士兵抢救了回来,但是自己的兄弟们呢,怎么一个不见,若是落在完颜烈的手上,他绝对不会这般轻视自己,多半已经用铁笼子困住了自己,完颜烈当然知道萧别离是铁打的不死之身!

    可是两种情况又都不像,若不是自己的兄弟或者是金兵俘虏了自己,自己又在哪里?

    只是这个中年妇女又是哪个,对自己怎么这般关心?

    他阅人无数,别的好意歹意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,当然已经看出了中年妇女眼中的焦虑关怀之意!

黄岩老扁 发表于 2009-2-7 20:09

路过路过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0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三节 我是谁?

“逸飞,你可不要吓唬妈了。”看到床上儿子古怪的眼神,竟然想要挣扎的样子,中年妇女焦急的问道:“你能看清楚我的手吗?”不停的伸手在儿子的眼前晃动,目光中充满了焦虑。

    望了半晌眼前中年妇女的举动,萧别离终于说道:“能,不过我……我不是什么逸飞。”只是声音有些低沉,竟然有种磁性!

    中年男人脸上本来洋溢着笑容,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,推了一下王医生,王医生愣了一下,这才回过神来,轻声道:“你才清醒过来,不宜太过操劳,我看看你的伤势……”一边说,一边俯下身来,掏出了听诊器就想要查看一下年轻人的心跳。

    “你们不用演戏了,我伤的虽重,可是还死不了。”他虽然提不起真气,可是已经察觉到体内的伤势,再重的伤势自己也能自医,要这些人假惺惺的作什么!

    萧别离心中一动,这难道是完颜烈玩的什么把戏,“既然落在了你们的手上,要杀要剐的悉听尊便,完颜烈呢,让他出来见我。”

    紧紧的盯着王医生手中的听诊器,萧别离眼中有些奇怪,这是什么兵刃,造型怎么如此的奇特,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,软软的管子,前段竟然是个亮晶晶的圆形的金属模样的东西,只是他浑身无力,知道挣扎于事无补,索性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折磨自己了。

    “什么?什么完颜烈?”王医生疑惑的站了起来,回头望向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道:“你们有什么亲人叫作完颜烈的吗?”

    眼前的中年妇女惘然的摇摇头,中年男人脸上的不安之意更浓,只是看着王医生俯下身去,忍住了要说的话,王医生听了半晌,又翻了翻床上年轻人的眼皮,脸上有了些奇怪,更多的却是笑容,缓缓的站了起来,转过了身来道:“恭喜林先生,何女士,你们的儿子已经好了很多,应该是渡过了危险期,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
    这话当然是秦医生告诉他的,只要林逸飞能醒过来,当然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,也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。

    萧别离却是一怔,环视了一下四周,触目都是白色,眼中的惊奇更浓,突然喝道:“魔刀完颜烈,亏得你是金国的国师,做事怎么这般畏手畏脚的,岂不让天下人耻笑,萧别离既然落在你手,就算死了都认为不冤,没有想到大错特错了。”

    这下不但那个中年的男人,就是那个中年妇女都是感觉到有些不对,王医生霍然转身,伸手向床上那个年轻人的额头探去,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病变引发了高烧,如今已经烧的胡说八道了。

    萧别离冷冷笑道:“医者四道,望闻问切,你手上无力,出手不稳,手法更是医者的入门功夫都是算不上,装个郎中也是这般差劲,我实在想不明白完颜烈为什么找你出来演戏!”

    王医生脸上有些尴尬,他是个西医,主刀动个小手术,切个阑尾,割个盲肠什么的还是在行的,不过还是远远不如秦安理医生了,对于什么望闻问切的中医之术更是没有什么涉猎。

    这个年轻人说的倒也不错,不过不错是不错,却也太不明白人情世故,也太不给这个主治医师面子了,只是尴尬中却有了一丝羞怒,暗想我就算不会中医又能怎样,躺在床上的还是你,治病的还是我了。

    这也不能怪王医生对中医方面不甚了解,事实也是的确如此,如今都是市场经济,西医远远比中医要吃香了很多,你没有看到学中医的寥寥无几,更是有人叫嚣着要取消这门在他们眼中看来不算科学的的医学种类,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老祖宗世世代代都是靠着中医才能存活到了今天。

    中医博大精深,有用之处在清朝表现的最为明显,要知道在清代的时候,整个清朝,大约二百五六十年的光景,两年一次瘟疫。但是中国这个国度还保持了世界人口最多,世界GDP清朝在前期的时候也是最强,并非中国人繁殖能力特强,而是中医在抑制瘟疫的横行上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

    要知道当时欧洲瘟疫横行,无法可治,欧洲黑死病发作的时候,整个欧洲更是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,当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,薄伽丘的著名小说集《十日谈》就是描写了这种惨状。

    《十日谈》的引言里就谈到了佛罗伦萨严重的疫情。他描写了病人怎样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,或者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咽气,直到死者的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,邻居们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。旅行者们见到的是荒芜的田园无人耕耘,洞开的酒窖无人问津,无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闲逛,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。

    瘟疫更是横行到亚洲,只是好似没有光顾到中国样子,这里中医对于瘟疫的抑制就起了极大的作用。

    只是中国自清朝后动乱连连,中医之术流传下来不到百分之一,更是远远不如西医吃香,如今是一切向钱看,没有钱的买卖很少有人做了,既然这样,市场所趋,学中医的越来越少,像王医生这样的主刀医生也就知道古老医术中望闻问切的四个字了,其余的一概不知,来看病的也是如此,重西医不重中医,觉得吃那些花花草草的远远不如开刀来的过瘾,当然花费更是过瘾了。

    动了刀下来,命保不保得住不得而知,但是荷包里面不扫荡一空已经是幸事了。

    “孩子,你到底怎么了,可别吓唬妈了。”何秀兰眼泪几乎都急了出来,伸手去摸萧别离的额头,出奇的是萧别离并没有出声,只是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。

    从他的角度来看,此人平民百姓,不懂武功。

    不但这个女人不懂武功,满屋子的人都是脚步虚浮,也没有一个会武的,心中疑云更盛,却见何秀兰伸手又试试自己的额头,对着王医生道:“王医生,我儿子好像没有发烧呀。”

    王医生有些尴尬,心道这个年头变了,好像患者都比医生知道的多的多了,就是眼前的这个林女士都操刀做起了护士了责任,正想要挽回点面子,突然看到床上的年轻人目光中露出了骇然之色,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后!

    心中有些打突,几乎以后有鬼站在自己的身后,慌忙扭头望去,除了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挂在墙上,什么也没有,那这个年轻人怎么看的如此入神,而且眼神那么的怪异?

    突然一股寒意冲上了脊梁,听说大难不死之人都能见到一些奇异的景象,比如白光,鬼魂什么的,难道这个年轻人也看到了什么灵异的事情?

    蓦然间听到床上的年轻人一声大喝,“你们把我怎么了?”

    对面的是什么?铜镜?不是,铜镜怎么照的人纤毛毕现,听说只有海外波斯才有一种如此奇异的镜子,自己平日看到自己的身影都是通过铜镜什么的,这东西如此稀少,怎么这里随随便便的就挂了一块?

    但是让萧别离吃惊的不是镜子的珍贵,而是镜子里面的倒影,虽然知道自己伤的不轻,虽然镜子里面床上的那个年轻人包的和粽子一样,可是萧别离一眼就认出,那不是自己!

    那如果不是自己,为什么照出的别人都是一分不差,唯独照出的自己已经改变了样子,如果照出来的真是自己,自己就绝对不是萧别离!

    自己不是萧别离,自己是谁?

    “我是谁?!完颜烈,滚出来!”众人都是心头狂跳,王医生愣了片刻的功夫,突然扭头叫道:“护士,准备镇静剂!”

    何秀兰和林平都是愣在哪里,回不过神来,萧别离冷声狂笑道:“好你个完颜烈,你就算把我变成了厉鬼,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。”只是心中一阵惘然,更多的疑惑,如今完颜烈已经胜券在握,那他为什么还不现身?

    突然发现一个女人快步的走在自己的身边,手中持着一个奇异的物体,竟是通明的晶石一般,里面还流动着液体,萧别离一惊,冷声喝道:“你要作甚?”

    女护士一愣,不知道他说什么,王医生却已经在身后说道:“快。”女护士再不迟疑,一针扎了下去,萧别离只觉得手臂微微刺痛了一下,转瞬的功夫一股困意涌了上来,心中不由大骇,毒针?可是不但身躯不是自己的,自己辛苦炼就的九别十八离功法也是不见了踪影,既然如此,自己拿什么抵抗毒针中毒液的入侵?

    耳边却听到那个中年妇女焦急的说道:“平,逸飞这是怎么了,这可怎么办呀。”

    意识渐渐变的模糊,逸飞?我是逸飞?那萧别离又是哪个?

    床上年轻人的目光渐渐变得茫然涣散,头也缓缓的垂了下来,终于无力的一歪,只是最后的一眼却是落在了床头的一个日历上面,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四日,壬午马年!

    公元二零零二年?这是什么年?我是谁?心底一声大喝,但是嘴唇都已无力张开,如同蚊子般的了一声,年轻人再次的陷入了无边的沉寂!

    王医生脸色终于变的正常了起来,这个年轻人多半是神经错乱了,只是望了一眼身旁的林氏夫妇,还是没有说的出来。

    拉了拉妻子的衣袖,林平和妻子跟在了王医生的身后,才一关上病房的房门,林平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先生,我儿子是怎么回事?”

    “这个……”王医生暗道,多半是车祸撞到了脑神经,引起的精神不正常了,只是作为一个医生,不经诊断冒然的做出推测无疑是件没有道德的事情,也是一件容易引起麻烦的事情,好说话一点的家属还能和你讲讲道理,不好说话的恐怕当场就要吵起来了,“我们需要观察一段时间,给病人做的详细的检查才能做出结论。”

    “平,我们怎么办?”何秀兰焦急的望着丈夫,这个时候,丈夫无疑是他的主心骨了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0

叹息了一声,林平安慰妻子道:“没事了,我想逸飞多半是车祸的受到惊吓过度,这才导致言语失常的。”

    只是心中却有了一丝疑惑,看到儿子的眼神举止,好像并非精神病了,蓦然打了一个冷颤,昨天是中元节,难道儿子是传说中的鬼上身?只是林平也是个无神论者,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诞不稽,摇摇头把念头甩到了一边。

    不过如果不是鬼上身,儿子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?

    “王医生,秦医生今天还没有上班吗?”对于秦医生,林平还是有着很大的信任,儿子本来被撞的极重,可是就算那样,秦医生都能把儿子救回来,更不要说眼前的这点小麻烦了。

    对于眼前的这个王医生,他也知道医术绝对比不上秦医生的,其实在家属眼中,哪个医生有两下子是最敏感的,比医院通常的职称考核还要灵上百倍。

    职称只是个虚衔,要是说起治病救人来,职称那是屁事不当的,所以尽管这个王医生也和秦医生一样,名片上都是主治医师,安平医院的副教授,但在林平的心目中可是有了天壤之别了。

    心中有些不悦,王医生当然心知肚明的,只是那个秦安理可是安平医院的第一把刀,事实摆在了眼前,他就算不服气也是无可奈何了,“今天我是白班,所有的事情找我就行了。”

    “那秦医生晚上回来吗?”林平就算知道这句话不识趣,可是为了儿子的安危,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。

    只是点点头,王医生哼了一声,已经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,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,“医疗费预交的已经用完了,你们今天要再交一万,不然我们只能停药了。”

    “不能停,不能停。”何秀兰本来一声不吭,正在为儿子不认亲生母亲烦躁,可是一听到停药,马上反应了过来,儿子虽然不认她,可是在她心目中,逸飞永远是她的宝贝儿子了,“我们不缺钱,多少钱我们都会去凑的,只是这几天太忙了,忘记了交钱,你放心,我一会就把钱交上。”

    王医生心中有些感慨,一丝不快也扔到了脑后,盘算着这个病人是自己和秦医生联合主治的,自己看来这季度也能分上不小的一笔奖金,秦安理这个人其实不错的,有什么好事不会忘记了同事,要不是他这几年主刀治了不少疑难杂症,自己年终也分不到大大的红包了。

    和家属过不去,不就是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了,想到这里有些释然。

    “王医生,”一声悦耳的声音响在王医生的耳边,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。

    “什么事,小肖?”王医生的口气缓和了起来,眼前的正是清秀可人的肖护士,这个可是安平医院的一道风景,病人不为看病,只是为了看肖护士一年也要来几趟了,只不过他还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指望,也就只是看看罢了,秦安理好像对肖护士有点意思,他医术不行,这方面的观察却是少人能及的,他知道肖护士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不过就算以他明察秋毫之末的眼神而言,却也看不出她对秦安理有什么特别的好感。

    肖护士当然不知道王医生这会的功夫,正在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,只是道:“急护室的林逸飞今天还是一样用药吗?”

    “秦医生吩咐,这些药要用三天以上,你今天还是按方开药吧。”

    微微点点头,肖护士向药房的方向走去,路过了林平夫妻的身边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安慰道:“何阿姨,你放心吧,你儿子一定会好的。”

    何秀兰强自挤出点笑容,“谢谢你,肖护士。”

    林平却只是想到,今天不回去了,一定要等到秦医生来了再说。

    突然想起了什么,何秀兰啊了一声,“对了,小飞醒了,他两天没有吃东西了,我这就回家给他炖只乌鸡补补,每次他回来都要喝好几碗才罢休,我这就去,这就去。对了,还要取钱,平,你去取吧,只是小飞醒了谁来照顾他?”只是总不舍得离开医院,生怕儿子醒了后看不到自己,嘴上说个不停,脚下却是一步不动,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。

    “何阿姨。”肖护士叫了一声。

    “什么事,肖护士?”何秀兰随口应了一声。

    “你儿子现在才苏醒过来,用药里面补充的葡萄糖和维生素已经能满足他现在的营养,”犹豫了一下,“何况他现在的肠胃还在恢复中,就算是流质也要过几天再说了,更不能进食油腻的东西,所以这几天你不用给他准备什么吃的。”

    “那我现在怎么办?平?”

    “安心的等吧,”林平突然想到了钱还没有交了,听肖护士这么说,停药了岂不是停了小飞的口粮,“我们先去取钱交上,然后,”望了一眼王医生,见他越走越远,知道已经听不到了,“然后给秦医生打个电话,问问情况了。小飞你放心了,他有护士照顾了,我们先去交钱,回来的时候小飞说不定就醒了。”

    何秀兰应了一声,只好和丈夫向医院外走去。

    望着何阿姨一步三回头的身影,肖护士心中叹息一声,自己要是有这种母亲该有多好,想到这里反倒有些羡慕起病房里面的林逸飞了,只是听当班的护士说,林逸飞已经醒过一回,但是胡言乱语,大喊大叫的,想必是受到惊吓吧,可是他受伤那么重,怎么能大喊大叫,多半是小李言过其实了,想到这里,不再羡慕林逸飞,反倒觉得他有些可怜,不再犹豫,快步向药房走去,

    在药房取了药后,肖护士没有丝毫耽搁,推着药车就向急护室的方向快步走去,虽然那里也有专人看护,可是看到何阿姨焦急的样子,她只希望林逸飞的病好的越快越好,他还是浙清大学的高材生呢,那不是和妹妹月如一所院校,不知道他是什么专业的,唉,这场大病下来,多半会对他的学业有影响吧。

    缓慢的推开了房门,肖护士吃了一惊,床上了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,直盯盯的望着眼前的镜子发呆,听到房门响动竟然看都不看一眼。

    望着他的脑袋包的几乎和葫芦一样,肖护士叹息一声,他伤的实在不轻,就算好了,脸上恐怕也会留下些疤痕,对于一些爱美的年轻人来说,还有什么比相貌更加重要呢,她只是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安心的学习,放下一切表面的浮华,那才能真正对得起他的父母。

    缓缓的走到的林逸飞的身边,肖护士轻轻笑了一声,企图把他的注意力从镜子上吸引到自己的身上,萧别离动都不动一下,只是问道:“这是何处?”

    听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拗口,似乎很吃力的样子,语气也有些古怪,肖护士倒是愣了一下,好像这不是南方的口音,也不是现代人的腔调,但是里面竟然包含着一股摄人心弦的力量。

    “你说还能是哪里?”肖护士心中一动,微笑道:“这里当然是医院了。”

    “医院?”萧别离拧起了眉头,很吃力的想着,似乎这个医院词语对他;来讲很陌生的样子。

    “我还以为只有女人爱美呢。”肖护士微微有些奇怪,又有些担心,如果他的脑袋真的撞坏了话,对于林平夫妇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
    “姑娘此言怎讲?”萧别离的目光动也不动的望着那面镜子,里面除了一个粽子之外,还多了一个纤纤身影,细细的腰身,盈盈一握!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1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四节 神经病,精神病

嘴角仍是一丝笑意,肖护士道:“到底是浙清大学的才子,说出的话都和别人不一样。”她听着林逸飞的说话,只是觉得好笑,仿佛面对一个老夫子一样,只是神情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。

    “浙清大学?”萧别离念了一遍,不再言语。

    镜子中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婷婷而立,仿佛银瓶一般,可是他知道,她不是银瓶,她是哪个他并不关心,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。

   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铁一般的意志,他几乎快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处境逼的发疯,这不是梦境,自己好像到了一个不属于大宋的空间,不是金国,不是蒙古,或许不是中原!

    失去了武功可以再练,他的武功不也也是练出来的,更何况他已经通晓别离大法的神髓,就算从头开始,再练起来只会事半功倍,却不会如当初一样走了许多弯路。

    可是失去了安身立命所在,他又如何面对?就算他炼成绝世的武功又有何用?

    难道只有海外还有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,只是镜子中的自己不是自己又该如何解释?

    他们说的一切自己都没有听过,语气虽然有所不同,可是毕竟能够勉强听懂,可是就是这个听懂已经快让他崩溃,他虽然能够听懂,但是完全不懂!

    “其实好的男儿志在四方的,”肖护士生怕床上的少年想不开,“如果真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,容颜的美还是不美倒是其次了。”

    “说的好,”萧别离缓缓道,“如果不是敌我不分,就凭这几句话我就要和你交个朋友,可惜……”内心却是有些苦笑,我就算脑袋上被砍个十刀八刀的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,可是现在我却好像……好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?

    陡然间心中一寒,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,听闻湘西的言家有这门诡异的法术,难道他们竟然施展在了自己的身上,自己当初施展别魂离魄大法的时候,难道真的魂魄出窍,附在了别人的身上,若真的如此的话,这里离朱仙镇有多远,自己来不来得及赶回去,突然叹息了一声,我现在自身难保,还考虑什么朱仙镇的战况,实在有些可笑了。

    银瓶呢,这个时候又在哪里?

    只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,这里又是什么地方。

    “什么敌我不分。”肖护士一声轻笑,“我们医院都是治病救人,救死扶伤的,就算劫匪受了伤,只要到了这里,我们都要医治好了,法官才能定罪的?”

    “法官?”萧别离又念了一遍,法官是什么东西,听她的口气好像和衙门差不多了。

    内心有些为这个古怪的林逸飞担忧,不知道何阿姨见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,肖护士笑着拿起了针筒,“别对着镜子臭美了,和女人一样,来,我该给你打针了。”

    终于扭过头来,萧别离的目光落在了肖护士手里的针筒上,心中有些疑惑,他们好像真的给自己治病,因为自己一觉睡醒,感觉体内竟然好了一些,虽然那针作用微弱,但是刚才他们扎自己的一针好像的确没有恶意。

    只是就算有恶意,他也只能逆来顺受,这时候人为刀俎,他是鱼肉,又能奈何。

    感觉到手臂轻微的一痛,转瞬一股凉意到了体内,萧别离目不转睛的望着针筒,突然问道:“你认识完颜烈吗?”

    “完颜烈?”肖护士微微皱了下眉头,“完颜?很少见的姓氏,我只有在古装片中听说过。”

    古装片是什么?萧别离愣了一下,“金国雄踞中原北方,完颜姓氏更是俯拾皆是,你竟然说是少见的姓氏?”

    “金国?”肖护士怔了一下,突然收起了针管,笑的直不起腰来,“你可真逗,你在浙清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,表演系的吧,笑死我了。”

    萧别离有些发怔,表演系,这对他而言无疑又是个新名词,“你难道不知道金国?”萧别离难以置信。

    “我怎么不知道,我还知道大宋呢。”肖护士忍住了笑意,一本正经道。

    萧别离心中一喜,“那我现在是在金国还是在大宋?”

    肖护士足足望了他一分钟,突然扳起脸来,正色道:“林逸飞。”看他没有任何任何反应的样子,不满道:“喂,我叫你呢。”虽然脸色严肃,可是怎么看都没有威严的气势,或许,她本身就是个小姑娘了。

    萧别离这才回过神来,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是什么萧别离,自己好像叫林逸飞,微微点头,等待她的下文,只是一颗心砰砰直跳,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张。

    “你这种态度和我说说也就罢了,你要记得,一会何阿姨来了,你千万不要再是这种态度,你知道你父母对你多关心吗,是个男子汉就要堂堂正正的面对,躲避不是办法的。”

    父母?萧别离有些苦笑,如果不是梦中,这个玩笑开的就大了,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,上了别人的身体,还多出个父母,只是仍有些不死心,刚才自己询问,那帮人把自己当作疯子看待,这个姑娘倒还算好说话,这个时候他如果不问个水落石出如何甘心。

    “姑娘可知道朱仙镇的所在?”萧别离不知道怎地,紧张异常,觉得自己双手都是汗水,生怕她一问三不知。

    “朱仙镇?”肖护士皱了皱眉头,“好像是在河南吧,离这里挺远的,做火车要将近一天呢,就算坐飞机也要一会了。”

    对于火车飞机什么的,萧别离完全没有概念,他并没有询问,只是耐心的聆听下文。

    “我地理没有学的太好,对了,我记得几百年前岳飞大破金兵的地方就叫什么朱仙镇!”肖护士突然想到了什么,望了一眼林逸飞,心中有些奇怪,这个病人的身体好像不错,那么重的伤势,一般人都是要死的样子,他好像越说越有精神的样子。

    “岳元帅大破金军在朱仙镇?”萧别离心中一种狂喜,自己难道昏迷后,岳元帅已经胜了?只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,一字字道:“你说几百年前?”目光一转,已经落在了挂历的上面,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四日,壬午马年,这是一种奇怪的纪年方式,自己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年代!

    只觉得有些眩晕,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。

    肖护士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难看,点点头,掰着手指头算到,“可不是几百年了,那时是南宋,金国灭国的时候是公元1234年,我历史虽然学的不好,但是也知道岳飞打仗肯定是在1234年之前了,不过就算马虎一些,我们假定是1234年打的仗,如今是公元2002年,那也应该有六,七,八,对了,是应该是八百年了。”

    “八百年?”萧别离就算再镇静也忍不住失声惊呼道:“你骗我,你说我这一睡就是八百年?我就算死了投胎转世也不过用了这久的。”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投胎,不是都说投胎后要喝碗孟婆汤,进而忘记前生所有的一切,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恍如昨日,怎么会是投胎转世!

    “你睡了八百年?”肖护士一怔,突然大声叫道:“林逸飞,你是个大学生了,也是个大人了,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,什么是错的,什么是应该不让家里父母担忧的,你只是发生了一场车祸,然后昏睡了两天!事情就是这么简单,不要把你的什么大宋,金国的整天挂在嘴边,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爸妈多么担心吗?”

   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肖护士,萧别离心中一阵惘然,等了良久,肖护士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,终于恢复了平静,也感觉到有些奇怪,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发这种无名火?

    “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。”萧别离终于再次问道。

    心中有些歉意,觉得自己虽然是关心,但是作为护士对病人发火毕竟是不对的,“你说。”

    “我记得…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那是,”望了一眼挂历,“那是绍兴十一年,岳元帅在朱仙镇大破的金兵,是吗?”

    原来他还是没有把自己说的放在心里,你看,又是什么岳元帅,金兵的,摇了摇头,又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煞有其事一样,只是见到他的眼神有些凄然,肖护士还是答道:“具体哪年只能去问历史老师了。但是你要知道,岳飞呀,金兵呀,南宋呀,八百年前已经灰飞烟灭了,”

    望了一眼肖护士,萧别离好似浑身一颤,“你说什么?岳元帅已经死了吗?”

    “废话,当然死了,”肖护士越好气越好笑,“岳飞就算是不死在风波亭,不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,如今也过了八百年了,没有谁能过了八百年不死,岳飞当然也不能!”

    “你撒谎!”萧别离突然一声大吼,“岳元帅一直视秦宰相如手足一样,当年更是舍身救他,秦宰相对岳元帅向来推心置腹,无话不谈,又怎么会害死岳元帅!”他有些相信自己来到了八百年后,可是却不能相信岳元帅一直视为大哥的秦会之能够痛下毒手,害死岳飞!

    望着林逸飞的脸孔有些抽搐,眼中露出了狰狞的光芒,肖护士心中突然有些害怕,虽然知道床上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跳起来伤害自己,却也倒退了几步,

    病房的房门蓦然被推开,秦医生走了进来,望了一眼床上的林逸飞,目光中有些困惑,“肖护士,什么事?”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1

肖护士犹豫了半晌,终于道:“他说岳飞和秦桧是亲如手足一样,还说自己一睡就是八百年。秦医生,他的精神好像真的有点问题。”突然看到秦医生身后的林氏夫妇,脸色有些苍白,后悔在他们二人面前提起,生怕刺激了何阿姨,虽然她说的都是实话,没有人能够相信岳飞和秦桧是亲如手足。

    秦医生一怔,走到了林逸飞的面前,和蔼的说道:“林逸飞,你好一些了没有?”

    萧别离突然全身一震,望着秦医生半晌,目光中渐渐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,“秦医生?秦会之,是你?”

    秦医生怔在哪里,“谁是秦会之?”

    萧别离惨然笑道:“当年难道真的是你杀害了岳元帅?”岳元帅帐下精兵无数,本人更是罕见的绝世高手,如果说死在疆场,他还不信,可是若说是奸人所害,他还信了三分,只是因为岳元帅有个缺点,对于高宗太过信任!

    他对秦桧也很信任,这难道就是他取死的原因?

    可是难道对人信任也是取死的原因?

    这下秦医生有点听明白了,敢情眼前这位把自己当作秦桧了,肖护士说的不错,王医生说的也不错,这个少年实在是精神有些毛病,只是这个学生历史学的倒不错,一般人很少知道秦桧字会之的,他虽然知道,但是被林逸飞蓦然提起,一时没有回过神来,皱了一下眉头,“肖护士,准备镇静剂。”

    何秀兰眼泪又涌了出来,只是望着自己的儿子道:“小飞,你别吓妈妈了,你还认识妈妈吗?”说着要要走上前去,林平一把抓住了妻子,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,如今看来,竟是那么的陌生!

    虽然在床上不能动弹,可是他竟然害怕儿子伤害了妻子。

    肖护士应了一声,在药剂推车上取了镇静剂,望了林逸飞一眼,心中有些害怕,秦医生看到她惧怕的样子,走到她面前,叹息了一声,伸出手来,“把针给我。”

    肖护士犹豫的把针递了上去,秦医生接过针头,走到林逸飞的身旁,挽起了他的袖管,却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举动,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。

    出奇的是萧别离只是望着天花板,目光有些呆滞,嘴上喃喃自语,不知道说些什么,好在秦医生耳朵好使一些,却只听到他始终重复了三个字!

    不可能!

    不可能?什么不可能?秦医生有些困惑,却飞快的给林逸飞注射了一针镇静剂,开刀解剖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,打针更是不在话下了。

    给林逸飞打了一针后,秦医生才有些镇静下来,说实话,刚才病床上这个年轻人望着他的时候,不知道怎么的,他竟然心口砰砰直跳,那好像是一种恐惧,可是自己对他恐惧什么,他只是一个病人,精神病比他病的重的自己也见过,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学生如此害怕,但若不是恐惧,那又是什么?——

    秦医生的办公室里面,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林逸飞的CT脑电图的片子,眼中流露出一丝讶然,对面的林平夫妇都是有些不安,却不敢打断他的思路。

    肖护士静静的站在一旁,一会望望秦医生,一会又看看何阿姨,不知道脑海中突然现出那两道狰狞的目光,里面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绝望,忍不住一阵悸动。

    咳嗽了一声,秦医生终于打破了沉静,指着CT脑电图片子一处暗影道:“这里是脑干,也就是脑的主干,它是由脑桥,延髓和中脑共同组成的,对了,林先生,我记得对你说过了。”

    林平茫然的点点头,“是的,秦医生,你还说小飞的脑干出血,压迫他的中枢神经,当时说他已经没有自主的呼吸,没有想到后来又好了。”

    心中有些庆幸儿子大难不死,但是另外一种失望很快就充斥了脑海。

    “不错。”秦医生点头道:“我电话里面听到了你的讲述,后来也听了王医生对病情的讲述,本来以为林逸飞是中枢神经受损引发的神经病,没有想到新的片子出来后才发现,”微微顿了一下,“他的脑干出血不知道怎么回事,竟然痊愈了。”

    “什么?”林平一怔,心中暗想,难道是当初儿子的脑电图的片子搞错了,只是心中疑惑,却没有说出来,人家可是专业的,自己如果质疑,对于儿子的病情可是有些不利。

    肖护士都是有些吃惊,病人的脑干受损是件大事,轻的头痛,头晕什么的,如果重一点就可能引起行走不稳,半身不遂的症状,林逸飞当初脑干出血,怪不得秦医生当时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,就是变成植物人都是大有可能的。

    “秦医生,”何秀兰忍不住问道:“这么说我儿子没有精神病了?”她最怕的就是这个,如果儿子活了,但是不认父母了,那几乎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了。

    缓缓的摇摇头,“他没有神经病,但是不证明他没有精神病。”

    “神经病?精神病?”何秀兰脑袋几乎大了两个,“秦医生,这又有什么区别?”

    秦医生指着片子解释道:“神经病是神经系统疾病的简称,神经系统是人体内的一个重要系统,它协调人体内部各器官的功能以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,起着发号司令的作用。凡是能够损伤和破坏神经系统的各种情况都会引起神经系统疾病。”

    微微停顿了一下,让二人消化了一下,“比如说,头部外伤会引起脑震荡或脑挫裂伤;像林逸飞开始的那样,当然还有细菌、真菌和病毒感染会造成各种类型的脑炎或脑膜炎;先天性或遗传性疾病可引起儿童脑发育迟,高血压脑动脉硬化可造成脑溢血等等。”

    “可是秦医生你不是说小飞的脑干出血已经痊愈了吗?”林平总算听明白了一点。

    秦医生沉思了片刻,“不错,从脑电图的片子看,他脑干已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,这也是我感觉到最疑惑的地方。”

    望着二人询问的眼神,秦医生苦笑道:“这种脑部受损极难医治,头痛、头晕、睡眠不正常、下胶瘫痪、半身不遂、肢体麻木、抽风、昏迷、乃至植物人都是神经病的常见表现方式,而且一般不会自己痊愈的,国内对于这点的医治还属于探索阶段,”咳嗽了一声,“也就是试验阶段,换句话而言,风险极大。”

    林平心中一动,好在逸飞不知道怎么回事,脑损伤竟然痊愈了,不然自己和妻子真不知道如何是好,“那国外呢?”

    “国外也是仪器先进一些了,”秦医生摇摇头,“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,但是通过学术交流来看,好像也很少有有效的方法,你们要知道,人体的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,现在医学只能知道个大概,具体的完全发掘那恐怕要在几百年后,”苦笑着又摇下头,“或许人类大脑的秘密无穷无尽的,就算再过几百年能不能研究明白也是未知之数了。”

    突然想起了什么,林平问道:“秦医生,你说我儿子没有神经病,但是不排除有神经病的可能,这又如何解释呢?”

    秦医生缓缓道:“精神病,也叫精神失常,是大脑功能不正常的结果,以现有的仪器设备和手段,还查不出大脑结构的破坏性的变化。”

    望了一眼手中的脑电图片子,“根据现有的资料表明,精神病是由于患者脑内的生物化学过程发生了紊乱,或是某些体内的新陈代谢产物在脑内聚集过多所致。由于精神病患者大脑功能不正常,所以这些患者出现了精神活动的明显不正常,如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,哭笑无常,有时面壁或对空怒骂,有时衣衫不整。”

    “可是,”林平犹豫道:“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。”其实他知道这和逸飞有着很大的关系。

    望了一眼林平夫妇,“关于精神病的诱因有很多种,比如说现在社会生活节奏过快,生活压力过大,感情压力,”略微顿了一眼,不知道怎么的,看了一眼肖护士,只是肖护士也是听的津津有味,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中藏了什么,“失恋也算是精神病的一种诱因了,还有最近部分高校频频出现学子抑郁,精神失常,甚至跳楼的现象,这都是长期的精神抑制,导致患者脑海中生化过程的紊乱,又是不注意调节情绪,无处宣泄,造成的精神失常的严重后果。”

    “那我儿子呢?”林平终于问道:“他难道真的是精神病吗?”

    何秀兰一直眼中噙着泪水,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叫道:“小飞他不是精神病,他不是精神病!”只是一直压制的感情终于再也控制不住,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2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五节 寻因

林平好在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,轻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,“秀兰,你放心了,秦医生一定能帮我们想办法了。何况,何况小飞的病可能是初期的,是不是,秦医生?”

    秦医生沉默了片刻,“林先生说的不错,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,不过这个神经病的问题不是医生动刀能够解决的,我们能作的只是给你们开些安神补脑的药品,但是你们一定要经常多关心他,注意到他平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

    终于停止了哭泣,何秀兰缓缓的抬起头来,“没有呀,小飞平时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,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
    沉思了一下,秦医生缓缓道:“他现在好像处于一种自闭的情况,幻想自己处在一个古代的时候,比如说宋朝,什么秦桧,岳飞,沉睡八百年我想多半是他潜意识的想像,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逃避心理。”

    “那怎么办?”何秀兰焦急的问道。

    “这就需要你们找出诱因。”秦医生缓缓道:“也就是找出来他为什么想要逃避,是因为学业上的不顺利,还是因为感情上有了波折。”

    秦医生虽然不是心理学的医生,可是对于现在的学生的心理也是了解大概的,现在的学生比起自己那个时候可是享受了许多,什么事情不用操心的,可是也脆弱了许多,很多事情经历不起挫折,碰到个失恋屁大的事情,就觉得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一样,工作找了几天,被拒绝了几次,就开始的认为自己从什么都行变成了什么都不行了。

    林平一脸茫然的望着妻子,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平时和儿子交流的很少,儿子若有什么心事,还是当妈的上心了。

    可是何秀兰也是摇头,“小飞大了,很多事情也不和我说了,只是,”想了一下,“我看了他的大二学习成绩单,虽然算不上优秀,可是也没有哪门挂了红灯,再说他还是没到大三,家里虽然不富裕,可是也不算紧张了,我想他也不该有什么就业压力了。”

    一旁默不作声的肖护士突然问道:“那他是不是感情方面有挫折了呢?”

    突然想到林逸飞凌厉中带有凄然迷惘的眼神,摄人心弦的语调,肖护士脸上微微一红,虽然林逸飞头上捂的和葫芦一样,自己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,可是林逸飞病例上的照片不算难看,当然这照片是何秀兰后来带来的了,林逸飞当时和个血葫芦一样,身上只有个浙清大学的学生证,好在手机虽然摔的不像样子,可是里面的资料还在,肖护士是按照上面的姓名一个个的电话打出去,才找到通知到林逸飞的父母的。

    只是里面有什么大牛,阿水的,好像是他的同学,还有一个叫雪君,自己尝试打了一下,大牛和阿水都打通了,听到她说林逸飞遇到车祸了,都急得什么似的,可是雪君的电话没人接听,也一直没有见那个雪君回电话,难道真的和秦医生所说的,他们是情侣的关系,两人有了矛盾?

    从照片上看林逸飞的相貌,可以说是还可以的类型,就是显得有些柔弱,没有什么阳刚之气,却没有想到本人竟是和照片截然不同,只是那种忧郁的眼神,磁性的声调,一米八二的个头,去追女孩子还有什么不顺利的吗?

    何秀兰想了一下,“他好像有个女朋友,不过我不喜欢,那个女孩子叫什么雪君的,只是见过两面,本来我和他爸的意思是让他考进京的,因为这个女孩子不想远走,报考的院校就是本市的浙清大学,也算是国内比较有名的大学了,所以小飞也是执意要报考这所大学了,如今已经两年了,但是他们到底有什么,我倒没有上心,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雪君?”

    “其实这就是你们父母关心的不够了,”秦医生的口气略微带些责备,不过看到二人的样子,又不忍太说,“要找他这方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,问问他的同学,或者直接找他们的导师了。”

    “你们找谁?”肖护士突然说道。

    三人扭头向门外望去,正看到门外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,何秀兰突然惊喜道:“大牛,阿水,我正想着找小飞的同学呢,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到这里。”望了一眼丈夫,“你通知的他们?”

    林平摇摇头,心道我哪有这个心思,再说当时通知他们又有什么用。

    门外的两人也是有些惊喜,快步的走了进来,叫了何秀兰一声阿姨,又叫了林平一声叔叔,左面那个个头不高,但是长的非常结实的样子,咋一看和方的一样,可想而知他的魁梧。

    下巴胡子茬茬的,被刮的铁青,大眼大嘴,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容,不过看起来总感觉一副滚刀肉的模样。

    “何姨,不是林叔通知我们的,是医院的一个护士,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肖护士,见她微微点头,突然道:“就是你吧?”

    肖护士点点头,“你就是林逸飞电话中的那个大牛?”

    “可不就是我吗,我叫牛奋。护士小姐你贵姓?”眼前的这个护士怎么看怎么顺眼,看样以后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就不要去找校医了,自己上这里来好一些。

    牛粪?肖护士的脸上有些异样,如果不是在家属面前不能表现的太高兴,她几乎乐出声来,还有家长给自己孩子起这种名字的?

    “我姓肖,你叫我肖护士好了。”嘴角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。

    看到肖护士的脸色,大牛有些尴尬,“肖护士,你别误解了,是奋斗的奋了。”

    每次向别人报名的时候都要解释一句,让大牛有些埋怨自己老爸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破名字,不过他毕竟和林逸飞是死党,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伤势了,“何姨,逸飞怎么样了,我一接到电话就急了,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,一问阿水,也接到电话了,这才和他一起赶了过来。”看了一眼何秀兰的脸色,感觉有些不妙,“逸飞到底怎么样了?”

    右面那个和大牛个头仿佛,只是瘦了许多,可以说有些干巴,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目的,见到何姨不说话,也有些焦急,“何姨,你找我们做什么?”

    何秀兰望了一眼秦医生,向他介绍道:“这个叫做大牛,那个叫做水中宇,都是浙清大学的学生,和小飞虽然不是一个系的,可却是住在一个公寓的,平日和小飞很合得来,有空的时候还经常上我们家里呢。”看到秦医生微微点头,目光中有鼓励的意思,终于转过头来,望着大牛和阿水说道:“你们是不是小飞的好朋友。”

    大牛胸脯拍的震天响,飞快的瞄了一眼漂亮的护士小姐,“当然,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,只要说一声,力所能及的当然没得话说,就算不能的我们也会另外想办法了。”

    “逸飞现在怎么样了?”水中宇补充了一句。

    “他苏醒过来了,只是撞坏了脑袋。”何秀兰声音有些哽咽。

    大牛还没有醒过劲来,阿水脸色却是一变,“那现在呢?”他脑筋比大牛转的快一些,想到的自然也就多一些,知道撞了大脑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。

    “现在,”何秀兰犹豫了一下,“他好像谁都不认识了,开口闭口的岳飞,秦桧,金兀术的。”这个金兀术儿子倒没有提及,只是何秀兰也看过说岳全传,知道当时的金国有这个人物,随口就说了出来,反正也差不多了。

    大牛和阿水面面相觑,“不会吧,难道是那个该死的游戏害了他?”

    秦医生脸色一变,“什么游戏。”

    “还不是那个什么剑缘游戏,一种网路游戏,”阿水撇撇嘴,“今年最流行的一种游戏,讲述的就是宋金两国交锋的事情,我和大牛都不喜欢的。”

    “小飞经常玩吗?”何秀兰忍不住问道,网络游戏害人呀,不但是未成年的孩子受诱惑,不能自拔,就算大学生不也一样,真搞不明白,成天对着一个电脑屏幕,有什么好的。

    “以前倒不经常玩,这个游戏流行没多久。”阿水慌忙道,别到时候逸飞清醒了,知道自己打他的小报告就麻烦了,“只是最近他心情并不是很好,这才没日没夜的玩,我和大牛劝他都不听,本来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,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情。”

    突然想到了什么,难道是逸飞玩的太过了,这才走路魂不守舍的和车撞上了?

    “他为什么心情不好?”秦医生突然问道。

    “是呀,你们和他在一起,一定知道了,”何阿姨着急的问道,这会她已经顾不得追究车祸谁是谁非了,能让儿子清醒了,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。

    阿水似乎有些犹豫,望了大牛一眼,“大牛你说罢。”

    “说就说,有什么了不起的,”大牛反倒满不在乎的样子,“一句话,就是因为女人了,我也不怕小飞清醒后说我,我也劝过他很多次了,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,可是他就是不听。”一眼看到肖护士正看着自己,微蹙了下眉头,慌忙说道:“肖护士,我不是说你,女的当然也有好的,如果小飞找的是你,那我绝对举双手赞同。”

    肖护士脸上阵阵红云上涌,却只能笑道:“你们都是天之骄子的,我一个小护士怎么配得上。”

    “配的上,绝对配得上,”大牛迭声说道,也不知道他说是配得上林逸飞,还是配得上自己。

    何阿姨皱了一下眉头,可是不能不问,“小飞为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什么雪君?”

    “不就是那个风雪君了。”大牛嚷嚷道:“自高中的时候我就对她看不上眼。”

    “是她看你不上眼吧。”水中宇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
    “我呸,我就是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也不找他那样的,肖护士,你说是不是?”腆着脸向肖护士笑道,挺了挺胸膛。

    肖护士只是问道:“后来呢?”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2

大牛讨个没趣,接着说道:“后来她报考了浙清大学,小飞也执意报考,我和他是铁哥们,也当然报考了这个学校了,阿水倒是从外省来的,那是凭借真实的成绩,小飞呢,是靠着本地的优势,高考的时候加了几分,不然也玄,我当然更玄了,不过我有优势的。”

    看他唠叨个没玩,何阿姨有些着急,“你特招就特招了,谁不知道你长的比牛还壮,有几斤力气的,快说说小飞的事情吧。”

    见到何阿姨焦虑的样子,大牛回过神来,有些脸红,暗道,自己有点不够意气了,看到漂亮的妹妹就忍不住吹嘘,倒忘记正事没有办了,不再瞎扯,“到了大学后,小飞就是穷追风雪君不放,其实风雪君长的一般了,比起……”本想拿肖护士做比喻,看到肖护士脸色不善,慌忙道:“也不知道小飞看上她哪点,还是脑筋搭错弦了。”

    一眼瞥见何阿姨沉着一张脸,知道自己又说了错话,现在小飞撞了脑袋,自己还说脑筋他搭错弦了,那不是讨骂了,作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,“我就是口无遮掩的,何姨你可别见怪。”

    何阿姨脸色好了一些,摇摇头,“我只希望小飞能早点清醒了,那个什么雪君拒绝了小飞吗?”

    “没有,”大牛气愤道:“我虽然脑袋不聪明,可是也看出来她是玩弄小飞了,这个女人很工于心计,大一的时候,没有人看的上她,小飞一米八的个头,长的不差,可是新闻系的白马王子,虽然不说貌比潘安,也和宋玉差不多了,不像我,五大三粗的,”

    还要再啰嗦下去,看到何阿姨着急的样子,终于回到正题,“那个时候不少女孩子给小飞暗送秋波了,可没有一个人送秋波给我,但是小飞眼里只有风雪君一个了。”


    “就你那鸟样,还送秋波呢,送你点青草去啃吧,”阿水又刺了大牛一下,“说正事要紧,搞这么多不相关的做什么。”

    大牛尴尬的一笑,“我就是这个样子,扯东扯西的扯不到正题了,阿水,你说的简单,你咋不说,让我当出头鸟。”

    水中宇忍不住说道:“得了,得了,还是我说吧,你这样下去,天黑了也说不完,事情是这样的,何姨,风雪君和小飞相处了一年多了,本来还算可以,但风雪君是那种骑驴找马类型的。”

    “等等,什么骑驴找马?”这下倒是何阿姨打断了他接着往下说。

    “就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意思了,高年级的毕业生在找工作的时候,经常这样说了,我也就无意溜出来了,”阿水搔搔脑袋,“大牛说的不错,风雪君是在等待机会,又不甘寂寞,所以她若即若离的和小飞一起,这不,前几个月,有一个富家公子汪子豪可能眼睛高度近视,把母……风雪君当作貂禅了。”

    本来想说把母猪当作貂禅了,可是哥们之间说说开心一笑,在医生和阿姨面前这么说可有些不好,咳嗽了一声,“那个汪子豪对风雪君展开了攻势,汪子豪嘛,怎么说呢,就是那种穷的只剩下钱的那种富家纨绔子弟,听过父亲汪人远是江源市数一数二的首富,不过虽然和烂泥一样,现在可有很多更贱的女学生主动投怀送抱,风雪君也是心花怒放,没用两天的功夫,就已经移情别恋,攀上了高枝,小飞这才郁闷不已,几次找她也没有什么结果,这才迷上了网络游戏。”

   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何阿姨一方面痛恨儿子的不争气,另一方面却把风雪君的亲戚八杆子能打着的都问候了一遍,“秦医生,你看怎么办?”

    秦医生却是好耐性,一直听着这两位啰嗦完,“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,我想应该不难解决的,不过目前我想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,只能从这方面入手了。”


    “那我们到底怎么做呢?”何秀兰有些焦急的问道。

    “第一,他现在伤的很重,心情难免烦躁,就需要你们多陪陪他了。”

    “没有问题,何阿姨,我和阿水都闲的很,现在还未开学,有大把的时间陪他了,就算开学了,你也知道,我一天也没事做的,就是训练了,还不是说来就来了。何姨你和林叔都要上班,以后小飞就交给我了。”大牛一旁安慰着何阿姨。

    感激的望了大牛一眼,何阿姨又问,“那第二呢?”

    “第二就是不要让他感觉到你们在安慰他,”秦医生苦笑道:“如果他真是失恋了,那么再多的安慰也只能让他沉迷更深,也只能让他更痛苦,你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,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,我想过一段时间他可能就好一些的。”

    大牛心中嘀咕道,这个秦医生长的一表人才的,难道也经常失恋,不然说出来的怎么这么有道理?

    “那第三呢?”何秀兰又道。

    微微愣了一下,“没有什么第三,现在他虽然精神上有自闭的现象,但是最先根治的却是他的体内的伤势,他伤的很重,我想最少要静养三个月以上才能每天下地行走十几分钟,半年后才能正常行走,但是因为他脾脏受损,以后估计会使力不上的。”

    “三个月?”大牛忍不住叫道:“再过几个星期就要开学了,那可怎么办。”

    望了大牛一眼,秦医生淡淡道:“学业固然重要,不过若是身子垮了,学了东西也没法用了,关于心理的方面,我毕竟对这方面研究不深,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,如果林逸飞的心理顽疾真的比较顽固的话,你们可以去找他。”

    随手撕下张信纸,在上面写个联系方式,递给了林平,林平无心细看,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儿子的身体调理好,随手揣到了口袋里面。

    “小飞醒了吗?何姨?”大牛有些牵挂的样子,“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他,以后经常和他说说话?”

    “他才吃过药,打了一针,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,我建议你们明天再去。”秦医生一旁道:“他现在身体也比较虚弱,这两天主要以葡萄糖中兑维生素为主,等到能够进些流食的时候,我会让肖护士通知你们的。”

bao5605722 发表于 2009-2-7 20:13

讲大水先生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4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六节 自救

萧别离没有沉睡,他现在是清醒的,只是微闭的双眼,心思电闪般的飞转,他不想大喊大叫的再捱上一针,虽然镇静剂对他而言效果不大。

    镇静剂对于常人而言有催眠安神的作用,可是对他而言,只有轻微的效果,林逸飞的意志强弱他不知道,可是萧别离绝对有铁一般的意志。

    如果不是因为内息一丝都没有,就算被毒蛇咬上几口,萧别离都能轻易将毒素排出体内的,只是他现在却是林逸飞,区区的一针就能让他昏睡过去,只是打第二针的时候,他已经早有准备,凭借顽强的意志,很快就清醒了过来,听着他们在门外低声说了几句,脚步声渐远,萧别离这才睁开了眼睛,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在了对面的镜子上。

    镜子的人虽然看不清表情,只是一双眸子却有着无边的彷徨和疑惑。

    他进入的好像是一个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体内,可是他没有气馁,但是他现在要想明白所有的一切再做打算。

    如果不是完颜烈的诡计,那么说他现在真的到了八百年后?这是一个什么概念?八百年后,那应该是已经过了几个朝代,要知道大宋之前,只有一个商朝才有八百年的历史,唐朝是三百年,宋朝呢?多少年?

    他并非是个迂腐的老夫子,相反他是个聪明绝顶的武学奇才,不光在武学方面出类拔萃,就是才识都是不错,他可以说是文武双全,而且精通医道。

    岳元帅都说了,岳家五虎中杨再兴和他都是不世的人物,只是杨再兴惜乎有勇无谋,但是萧别离就是绝对的智勇双全,如果不是碰到战乱连连,以他的才识考个状元都是不在话下的。

    但是如果你遽然到了几百年后,就算你如何的惊才绝艳,如何的出类拔萃,那种彷徨迷惘的感觉也是不言而喻的。

    房门轻声一响,镜子里面又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,轻轻的走到了床前,突然怔了一下,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少年正在睁大着眼睛,望着对面的镜子。

   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镜子一样,肖护士暗自想到,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时候,他都在看着那面镜子,只是他是清醒的,还有点出乎肖护士的意料了,别人打了一针镇静剂后,都是通常一觉睡到天亮的。

    她本来就要下班了,可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他一眼,说不出是什么心理,可能是为了那双凄然的眼神?

    “你在想什么?”肖护士忍不住问道:“你才做了手术,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。”

    萧别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半晌不闻动静,知道那个少女没有,再次睁开的眼睛,“姑娘贵姓?”

    肖护士不知怎地,脸上微微一红,“我叫肖月蓉,你也可以叫我肖护士。”

    萧别离‘哦’了一声,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,“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
    肖护士点头,突然说道:“我知道你失恋了,可是失恋不代表人生的全部了,你还有亲人,还有关心你的父母,还有很好的同学,你应该振作起来,千万不要再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了。”

    秦医生虽然说尽量不要刺激林逸飞,可是她认为这个时候说出来可能效果更好一些。

    萧别离不知道失恋是什么东西,也不做理会,他知道如果问出来,多半又招别人白眼了,沉默了半晌,“如果我说我是从八百年前的宋金战场到了这里,你信不信?”

    肖月蓉不答反问,“你信吗?”

    想了半晌,萧别离叹息了一声,“我也不信。”

    肖月蓉‘噗嗤’一笑,“既然你知道这点我就放心了,对了,我要下班了,你不要胡思乱想了,好好休息,明天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,你能想通一些。”

    萧别离突然一笑,“我也希望明天我能想通一些,只是这个问题却是很难想的明白。”

    肖月蓉以为他指的是失恋的事情,忍不住再次摇头,帮他盖好了被子,四下又看了一下,没有见到什么不妥,这才走了出去。

    萧别离不再望向前方的镜子,闭上了双眼,用神识搜寻了一下体内,别离大法以意导气,以意引气,以意炼气,可是他很快有些失望,这个身体的羸弱远远超乎他的想像,他虽然神识还在,可是体内真气却是一丝都无的。

    他固然是武学奇才,但是自幼也是打下良好的根基才到了极高的境界,只是如今神识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体内,想要修炼到以前的那种境况,就绝非易事了。

    只是他自小到大,身经百战,从来不知道气馁何物,片刻的功夫就是凝神静气,将神识凝聚丹田附近,极力的凝聚内息,不到盏茶的功夫,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了头上缠绕的纱布,周身上下微微有些颤抖,再过了片刻,萧别离只觉得五脏六腑突然一阵大痛,仿佛刀搅一般,忍不住大叫了一声,昏厥了过去。

   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,萧别离望见的又是那个中年女人焦急的脸孔,五脏六腑刀割的那种疼痛还在,只是已经轻了很多,萧别离心中一丝喜意,刚才的那番疼痛毕竟没有白捱,丹田内已经有股微弱的气息流动,虽然是弱不可察。

    原来他的别离大法可以说是江湖一种极为诡秘的内功,以激发体内潜能为目的,疼痛正是一个激发潜能的一个法门,他察觉到体内伤的不轻,正好用那股伤痛催发内劲,这种法门八百年前他是无意发掘,当时他体质已是强悍已极,并未觉察太过痛楚,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重头练起竟是这般难熬。

    体内的疼痛出乎他的想像,他神识虽然坚韧,但是身体毕竟孱弱,这才抵抗不住,昏了过去,只是经过了这次昏厥,他体内已经凝聚了少许的气息,也正是进入了别离大法的第一层门径。

    “小飞,你怎么样了。”何秀兰满目焦急的望着儿子,儿子的那声惨叫惊天动地,他们远远的听到,赶过来的时候发觉他已经昏厥,慌忙再去请秦医生过来,秦医生对于林逸飞莫名其妙的昏厥有些奇怪,却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,也没有发现他体内伤势有什么恶化的现象,只能做些常规的处理,观察后效了。

    何秀兰心中不满,却不能说出,只是死活都要留在这里照看儿子,虽然一夜未睡,可是看到儿子苏醒了过来,所有的疲倦都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   萧别离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女人,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她的儿子,可是这句妈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。

    望着平日聪明乖巧的儿子变得有些痴呆神经,林母心中的酸楚是可想而知,可是记得秦医生说他们应该不再刺激儿子,也就只能忍住心酸,微笑道:“小飞,你好些了吗?你倒是说句话呀。”

    萧别离心中叹息,只好道:“我只是体内有点疼痛,我想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
    林母苦笑一声,你这伤势哪里是几天就能好的,只是看到儿子还知道疼痛,还是有些欢喜,迟疑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小飞,你还认识妈妈吗?”

    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关切的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期盼,萧别离只能选择沉默。

    林母心中一沉,林父已经安慰她道:“你不用担心,你看今天小飞不是好了很多吗?”

    林父不说还好,一劝之下,林母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马上化作了泪水流淌下来,口中喃喃道:“那个天杀的司机,一定不得好死的。”

    司机?萧别离皱了一下眉头,觉得手臂传来的液体流到身体中,效果只可说一般,不知道这帮人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物,他现在也知道他们是给自己看病,只是看来这个时代的医术实在不见得高明。

    如果寻常的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内伤,以这种输液的话,一年半年能够好转已经是奇迹,他现在最要紧的恢复真气,想办法再回到八百年前!

    萧别离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超越时空,时光倒流,可是他知道的却是,既然他能够来到这里,那就是他一定还可以回去,虽然那可能是极其艰难,但他一定要试试!

    “儿子,你饿了吗?”林母止住了哭泣,又忍不住关心起儿子的身体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4

可怜天下父母心,就算儿子再不孝,或者不认得她这个母亲,但是对她而言,眼前的永远都是她的儿子。

    “我……”萧别离终于开口道:“我能不能麻烦你们一点事情。”

    “和你妈我客气什么。”林母嘴角一丝微笑,却有点苦涩的意思,她听出来了,儿子显然对他们还很陌生,不知道这是不是秦医生说的那种自闭,可是能和自己交流毕竟是件好事情。

    “我想让你们帮我抓一副药。”萧别离缓缓道。

    “抓药?”林母眼中一丝诧异,“抓什么药?”

    “苍耳子三钱,白芷一两,防风配黄芪、白术三钱,如果能有麻黄根、龙骨做引更好,加三碗水,用武火煎沸腾,然后用文火熬上半个时辰,以水小沸为准,等到熬成半碗的药汁,取出加水……”突然止住了话头,望着眼前目瞪口呆的林父林母,萧别离缓缓道:“是不是太麻烦了?”

    “不,不是麻烦。”林母缓过神来,“儿子,你要苍蝇纸,白纸是一块熬干什么?”心中有些发苦,儿子难道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吗?

    林父扯扯她的衣袖,“小飞想做什么,我们就顺着他好了。”

    “不是苍蝇纸,白纸,”萧别离摇了摇头,这才发现脖子也有点痛,“是苍耳子,和白芷。”

    林父,林母互望了一眼,眼中都是有着疑惑和忧虑,只是笑着说,“好,我们这就去准备。”说着转身就要出去。

    萧别离一怔,“你们都记下了?”他说的虽然不多,可是看他们一阵惘然的样子,打死他也不相信他们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    林母苦笑道:“不就是什么苍蝇纸白纸吗,我们都记住了。”

    “什么苍蝇纸?”肖护士推门走了进来,“何阿姨,你要苍蝇纸干什么?这个病房里面有苍蝇吗?”

    “不是我要,”林母低声道:“是小飞。”向肖护士使了个眼色,心道小飞这孩子估计也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,说不定一会也就忘了。

    肖护士却没有明白林母的意思,疑惑走到萧别离的床前,“你要苍蝇纸干什么?”

    萧别离哭笑不得,“是苍耳子,你们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味中药吗?”

    “中药?”肖护士眼前一亮,“你要中药干什么?”她只是一个护士,平时接触的都是阿司匹林,青霉素什么的,对这个中药名不仅是陌生,而是一无所知的。

    “要中药当然是治病了,”萧别离有些苦笑,“难道是拿来观赏不成?”

    “治病?治什么病?”肖护士不解道。

    萧别离几乎不知道是该大哭三声,还是大笑三声,“我难道不像有病的样子?”

    肖护士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我知道你当然有病,嗯,”看到林母脸色微沉,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,急忙道:“被车撞了没病就怪了,可是据我所知你好像学的是新闻专业?”

    新闻专业?萧别离还是没有听过,只好道:“这又有什么关系?”

    他现在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只能暗自记了下来,好在他们说的自己还能懂上大半的。

    “新闻专业出来的学生还会看病,这可真是个大新闻了。”肖护士笑道。

    萧别离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,叹口气,不再言语,秦医生这个时候却走了进来,不过身后却带着两个警察,一男一女,男的人在中年,体格魁梧,浓眉大眼,额头已有了皱纹,看起来有点威严的样子。

    女的却和肖护士差不多的年纪,虽然极力装作成熟的样子,可是别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多半是才毕业的实习警察罢了。

    身上穿的是警装,倒也显得英姿飒爽,不过如论长相,可比肖护士差了很多。

    “什么事,小肖?”看到肖护士脸上的笑容,秦医生有些奇怪,林母却有些害怕,扯了一下林父的衣袖,“平,怎么还有警察来了?”

    小飞在她心目中可是乖的不能再乖的好孩子,但看这架势,两个警察明显是冲小飞来的。

    “不用担心。”林平毕竟是个一家之主,“他们是交警的服装,多半是来询问当时的事故情况的。”

    “问什么问,”林母有些不满,“他们就不能等小飞好点后再来吗?”

    “你也别埋怨他们,”林父低声道:“早点知道线索,说不定能早点将肇事司机绳之以法了。”

    那边的肖护士忍住了笑意,“病人说要苍耳子这味中药?”

    “苍耳子?”秦医生一怔,“那是一种有毒的中药,不能大量遽服的。”

    林母突然脸色苍白,扑了过来,“小飞,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,只要和妈说就行了,为什么要去寻死,你要是死了,你妈我可怎么活呀。”

    萧别离不能沉默了,“苍耳子虽然有毒,不过只是小毒,但是服用得当,也是一味好药了。”

    秦医生一怔,“你只要苍耳子吗?”他隐约记得苍耳子好像主治恶肉死肌的作用,不禁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。

    “还有白芷一两,防风配黄芪、白术三钱……”萧别离没有办法,只好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一遍。

    秦医生却是越听越惊奇,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只笔来,详细的记在一张便签上面,又沉思了半晌,才道:“小肖,把这方子给中医科的钱大夫看看,如果他说可以的话,再照方抓药,至于煎药嘛。”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萧别离,这个方子能不能治病先不说,可是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中药名称,以及煎熬方法,由此可以看出林逸飞这人平时绝对对这方面有所涉猎的。

    “照我说的方法煎熬就行了。”萧别离补充了一句,“记得药量不要偏差太大,火候不要太老,不然药效就弱了很多。”

    肖护士带着惊奇的眼神看了床上的萧别离一眼,犹豫片刻,想要说些什么,终于还是转身出去了。

    林母不知道秦医生什么意思,可也不好质疑,不过心道,他既然让中医科的大夫看这副方子,说明小飞不是随口乱说的,只是他怎么知道这些中药的名称,而且听他的说法,头头是道,不像是信口胡诌了。

    等到肖护士走了出去,病房静了下来,那两个警察才走到萧别离的床前,找个凳子坐了下来,那个中年警察和蔼的望着萧别离,“小伙子,伤的不轻吧。”

    萧别离只是点点头,望着二人手中的纸笔,还有身上的服装,一副探究的样子。

    中年警察不知道怎么的,总是感觉这个年轻人眼神怪怪的,晃晃脑袋,暗笑自己可能压力大了些,才产生这种感觉,“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多休息。”中年警察口气和缓,“可是撞伤你的司机逃之夭夭,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提供些线索,早日抓到肇事者,无论对你还是别人都是件好事,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回忆一下,能不能把事发当天一切说一遍?”

    萧别离对司机这个称呼不熟悉,不过别的话还是懂的,只是他不是林逸飞,又如何知道哪个伤了他?

无神论者 发表于 2009-2-7 20:15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六节 自救
萧别离没有沉睡,他现在是清醒的,只是微闭的双眼,心思电闪般的飞转,他不想大喊大叫的再捱上一针,虽然镇静剂对他而言效果不大。

    镇静剂对于常人而言有催眠安神的作用,可是对他而言,只有轻微的效果,林逸飞的意志强弱他不知道,可是萧别离绝对有铁一般的意志。

    如果不是因为内息一丝都没有,就算被毒蛇咬上几口,萧别离都能轻易将毒素排出体内的,只是他现在却是林逸飞,区区的一针就能让他昏睡过去,只是打第二针的时候,他已经早有准备,凭借顽强的意志,很快就清醒了过来,听着他们在门外低声说了几句,脚步声渐远,萧别离这才睁开了眼睛,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在了对面的镜子上。

    镜子的人虽然看不清表情,只是一双眸子却有着无边的彷徨和疑惑。

    他进入的好像是一个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体内,可是他没有气馁,但是他现在要想明白所有的一切再做打算。

    如果不是完颜烈的诡计,那么说他现在真的到了八百年后?这是一个什么概念?八百年后,那应该是已经过了几个朝代,要知道大宋之前,只有一个商朝才有八百年的历史,唐朝是三百年,宋朝呢?多少年?

    他并非是个迂腐的老夫子,相反他是个聪明绝顶的武学奇才,不光在武学方面出类拔萃,就是才识都是不错,他可以说是文武双全,而且精通医道。

    岳元帅都说了,岳家五虎中杨再兴和他都是不世的人物,只是杨再兴惜乎有勇无谋,但是萧别离就是绝对的智勇双全,如果不是碰到战乱连连,以他的才识考个状元都是不在话下的。

    但是如果你遽然到了几百年后,就算你如何的惊才绝艳,如何的出类拔萃,那种彷徨迷惘的感觉也是不言而喻的。

    房门轻声一响,镜子里面又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,轻轻的走到了床前,突然怔了一下,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少年正在睁大着眼睛,望着对面的镜子。

   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镜子一样,肖护士暗自想到,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时候,他都在看着那面镜子,只是他是清醒的,还有点出乎肖护士的意料了,别人打了一针镇静剂后,都是通常一觉睡到天亮的。

    她本来就要下班了,可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他一眼,说不出是什么心理,可能是为了那双凄然的眼神?

    “你在想什么?”肖护士忍不住问道:“你才做了手术,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。”

    萧别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半晌不闻动静,知道那个少女没有,再次睁开的眼睛,“姑娘贵姓?”

    肖护士不知怎地,脸上微微一红,“我叫肖月蓉,你也可以叫我肖护士。”

    萧别离‘哦’了一声,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,“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
    肖护士点头,突然说道:“我知道你失恋了,可是失恋不代表人生的全部了,你还有亲人,还有关心你的父母,还有很好的同学,你应该振作起来,千万不要再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了。”

    秦医生虽然说尽量不要刺激林逸飞,可是她认为这个时候说出来可能效果更好一些。

    萧别离不知道失恋是什么东西,也不做理会,他知道如果问出来,多半又招别人白眼了,沉默了半晌,“如果我说我是从八百年前的宋金战场到了这里,你信不信?”

    肖月蓉不答反问,“你信吗?”

    想了半晌,萧别离叹息了一声,“我也不信。”

    肖月蓉‘噗嗤’一笑,“既然你知道这点我就放心了,对了,我要下班了,你不要胡思乱想了,好好休息,明天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,你能想通一些。”

    萧别离突然一笑,“我也希望明天我能想通一些,只是这个问题却是很难想的明白。”

    肖月蓉以为他指的是失恋的事情,忍不住再次摇头,帮他盖好了被子,四下又看了一下,没有见到什么不妥,这才走了出去。

    萧别离不再望向前方的镜子,闭上了双眼,用神识搜寻了一下体内,别离大法以意导气,以意引气,以意炼气,可是他很快有些失望,这个身体的羸弱远远超乎他的想像,他虽然神识还在,可是体内真气却是一丝都无的。

    他固然是武学奇才,但是自幼也是打下良好的根基才到了极高的境界,只是如今神识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体内,想要修炼到以前的那种境况,就绝非易事了。

    只是他自小到大,身经百战,从来不知道气馁何物,片刻的功夫就是凝神静气,将神识凝聚丹田附近,极力的凝聚内息,不到盏茶的功夫,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了头上缠绕的纱布,周身上下微微有些颤抖,再过了片刻,萧别离只觉得五脏六腑突然一阵大痛,仿佛刀搅一般,忍不住大叫了一声,昏厥了过去。

   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,萧别离望见的又是那个中年女人焦急的脸孔,五脏六腑刀割的那种疼痛还在,只是已经轻了很多,萧别离心中一丝喜意,刚才的那番疼痛毕竟没有白捱,丹田内已经有股微弱的气息流动,虽然是弱不可察。

    原来他的别离大法可以说是江湖一种极为诡秘的内功,以激发体内潜能为目的,疼痛正是一个激发潜能的一个法门,他察觉到体内伤的不轻,正好用那股伤痛催发内劲,这种法门八百年前他是无意发掘,当时他体质已是强悍已极,并未觉察太过痛楚,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重头练起竟是这般难熬。

    体内的疼痛出乎他的想像,他神识虽然坚韧,但是身体毕竟孱弱,这才抵抗不住,昏了过去,只是经过了这次昏厥,他体内已经凝聚了少许的气息,也正是进入了别离大法的第一层门径。

    “小飞,你怎么样了。”何秀兰满目焦急的望着儿子,儿子的那声惨叫惊天动地,他们远远的听到,赶过来的时候发觉他已经昏厥,慌忙再去请秦医生过来,秦医生对于林逸飞莫名其妙的昏厥有些奇怪,却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,也没有发现他体内伤势有什么恶化的现象,只能做些常规的处理,观察后效了。

    何秀兰心中不满,却不能说出,只是死活都要留在这里照看儿子,虽然一夜未睡,可是看到儿子苏醒了过来,所有的疲倦都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   萧别离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女人,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她的儿子,可是这句妈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。

    望着平日聪明乖巧的儿子变得有些痴呆神经,林母心中的酸楚是可想而知,可是记得秦医生说他们应该不再刺激儿子,也就只能忍住心酸,微笑道:“小飞,你好些了吗?你倒是说句话呀。”

    萧别离心中叹息,只好道:“我只是体内有点疼痛,我想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
    林母苦笑一声,你这伤势哪里是几天就能好的,只是看到儿子还知道疼痛,还是有些欢喜,迟疑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小飞,你还认识妈妈吗?”

    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关切的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期盼,萧别离只能选择沉默。

    林母心中一沉,林父已经安慰她道:“你不用担心,你看今天小飞不是好了很多吗?”

    林父不说还好,一劝之下,林母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马上化作了泪水流淌下来,口中喃喃道:“那个天杀的司机,一定不得好死的。”

    司机?萧别离皱了一下眉头,觉得手臂传来的液体流到身体中,效果只可说一般,不知道这帮人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物,他现在也知道他们是给自己看病,只是看来这个时代的医术实在不见得高明。

    如果寻常的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内伤,以这种输液的话,一年半年能够好转已经是奇迹,他现在最要紧的恢复真气,想办法再回到八百年前!

    萧别离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超越时空,时光倒流,可是他知道的却是,既然他能够来到这里,那就是他一定还可以回去,虽然那可能是极其艰难,但他一定要试试!

    “儿子,你饿了吗?”林母止住了哭泣,又忍不住关心起儿子的身体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5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七节 温柔

“这位同学,你倒是说话呀。”年轻女警手中拿着笔和本子,本来准备记录,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,忍不住抬头催问道。

    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萧别离终于回答道。

    “你不知道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,”年轻女警明显不满,把手中的本子一合,“这位同学,你要搞清楚了,虽然现在我们是让你协助调查,可是也是在想帮你抓住肇事者,还你一个公道,还社会一个和谐,你这样不配合,你要知道,我们也可以只备案而不用详查的。”

    林母慌忙走了过来,“小飞,妈知道你辛苦,现在身体不舒服,可是你再仔细想想,难道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吗?”

    望着林母眼中的焦急和关切,萧别离总觉得有些歉意,自己的神识在她儿子的体内,是不是也该为她做点什么,陡然间心中一动,想起才清醒的时候脑海中一掠而过的图像,“你们等等,我要想想。”

    看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年轻女警嘟囔了一声,中年男警倒是好耐性,挥手止住了同事的不满。

    只是片刻的功夫,萧别离脑海中隐约又现出那个羸弱少年人的形象,不由有些欢喜,如果真能唤醒林逸飞的意识的话,对自己而言,也可以说是个帮助。

    毕竟,对于这个时代,自己还是太多陌生了,如果能够经常回顾一下林逸飞的过去,对自己适应这个时代多少有些帮助。

    脑海中的林逸飞恍惚的走在一条街道上,失魂落魄的样子,萧别离心中有些不满,看他这副颓唐的样子,如果是在岳家军这种精神,早已拖出去打了,突然浑身一震,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从林逸飞的身前响起,‘砰’的一声大响,林逸飞已经飞了起来,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!

    脸上突然露出愤怒的神色,萧别离看到那个少年挣扎着正要起来,那个带着四个轱辘的怪物再次冲了上来,少年躲闪不及,又被撞起,滚到路旁台阶的一个角落里面,脑袋正碰到一块大石上面,哼都不哼一声,已经失去了知觉。

    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疼痛的样子,萧别离暗骂了一声,对了,这不是自己的头,这个脑袋还是林逸飞的,唯一属于自己的就是神识,他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是也知道那个怪物一心想要那个少年的性命,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误伤了。

    “是一个带着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撞到了林逸飞的身上,哦,也就是我的身上。”萧别离知道自己如果不承认是林逸飞的话,估计很快又要捱上一针了。

    “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?”中年警察眉头一皱,一时没有明白床上这个少年说什么。

    “黑色轿车就是黑色轿车了,还什么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,”年轻女警嘟囔了一句,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,“亏得还是重点大学的天之骄子呢,连话都不会说。”

    中年警察听到了同事的嘟囔,这才明白了过来,不由哑然失笑。

    “然后林……我滚到在了地上,那个四个……黑色轿车又冲了过来,把我撞到一个角落中,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。”萧别离不但是武学天才,而且有过目不忘,过耳不忘的本领,这个时候对于别人说的一遍的话,转眼就用了上来,虽然他不知道黑色轿车到底是什么东西,那好像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马车,只是没有马它是怎么动的?萧别离有些奇怪。

    蓦然又想到,都说三国时期的诸葛武候的木牛流马巧夺天工,后人难及,难道这个朝代的手艺更盛诸葛武候?

    中年警察皱起了眉头,如同当时事情真的和这个学生说的那样,这就不能简单的归为恶性交通事故,而是蓄谋谋杀了,案件的性质也就有了天壤之别。

    “你看清楚车牌号码了吗?”年轻女警问道。

    车牌号码?萧别离想了半天,犹豫问道:“是不是最前面的那些图……文字?”

    “废话。”年轻女警虽然极力忍了又忍,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,她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大学生,看他的反应和说话几乎是和小学生差不多的智商,也可以说是弱智,怪不得如今都说当代大学生是应试教育的产物,眼高手低做不了什么事情的。

    就是这个小小的交通事故,他都不能描述清楚,很难想像他会是新闻系的学生,新闻系不都是要求口齿伶俐,能说会道吗,他这样的表现,就算是学考古别人都会嫌弃的。

    她手中的档案上清楚的记载着,林逸飞,男,二十岁,就读浙清大学新闻专业三年级。

    本来想说自己的确不认识什么车牌号码,事实上也是如此,可是望了一眼何秀兰,萧别离终于忍住了这个念头,“可以把你手中的笔……借我一用?”萧别离虽然不能肯定那是笔,可毕竟看到眼前这个女的在纸上写字,知道那多半是这个朝代的人用来写字的工具了。

    年轻女警一怔,“干什么?”却把手上的纸笔递了过去,看了一眼他的手臂,上面还插着两根输液管,皱了下眉头,“你说就行了,我来记录了。”

    萧别离伸展下手臂,握了一下拳头,觉得问题不大,心中苦笑,我如果能说出来还这么麻烦干什么,他虽然能从林逸飞的意识中找到当初的回忆,却不知道那车牌上到底画了什么,虽然那对现代人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拼音和数字,可是他却不知道。

    勉强的在纸上歪歪斜斜的把记忆中的车牌绘制了出来,萧别离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,肯定道:“就是这个了。”心中暗道,这个东西比起毛笔来可难用了不少,不过也是他从来没有用过,不习惯罢了,如果用多了估计也是很快能适应了。

    年轻女警皱着眉头接过了纸笔,对眼前这个大学生写的字只能用狗爬的来形容,不过好在还不影响她认出车牌号码,“赵队长,我们需要回去查查这个车牌才能知道肇事车主是哪个。”

    赵队长点点头,和秦医生打个招呼,又叮嘱让林逸飞安心养伤,说了几句定能让肇事者绳之以法的话后,转身离去。

    秦医生走到萧别离床前,才询问了两句病情,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急声道:“他在哪里?”

    “钱医生,你不用急,他跑不了的。”肖护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。

    秦医生回头望去,看到肖护士拿着自己写的那个单子,身后跟个小个子的老头,颌下一绺山羊胡子,眼睛虽小,还是蛮有神的,正是中医科的钱医生,不由怔了一下,“肖护士?”语气中带了责怪,心道,我只是让你问问这个老头子药方会不会吃死人,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。

    这个老头脾气有些古怪,向来只认中医,不认西医的,只是这个年头开点中药实在用不了几个钱,不像西医,开个药方,划点高价药医院就能赚上一笔,既然这样,院长自然就不喜欢这个老头子了,几次想要把这个中医科室取消,只是因为钱医生资历老,又和赵院长关系不错,还是留了下来。

    “我把方子交给了钱医生,不知道怎么的,他就一定要过来见见开方子的人,没有办法,我这才带他过来了。”肖护士无可奈何道。

    钱医生的目光已经落在床上的萧别离身上,目光中有了狐疑,还是走到了他的身旁,“小伙子,这方子是你开的?”

    萧别离微微点头,“不错。”

    “那你知道防风何解?”钱医生眼中光芒闪动,还有了一丝激动。

    “防风又名屏风,喻御风如屏障也,”萧别离淡淡道:“其味辛甘,性微温而润,为风药之润济,我又如何不知。”

    他却没有注意到房间众人望着他如同看着外星人一样,一方面是因为他满口古文,另一方面却是怎么看,他都比秦医生还要像医生。

    “说的好,”钱医生一拍大腿,“现在年轻人还有知道这个的,实在是太不容易了。”

    萧别离有些苦笑,敢情你们这个朝代已经不需要这些了,这有是什么不容易的,我们那个朝代孩童都有所涉猎,何况我萧别离,不过看眼前这个情形,在场之人只有你一个清楚一些了。

    “那你知道防风配黄芪,白术又有什么功效?”

    肖护士看了一眼林逸飞,又有些奇怪的看着钱医生,这个老头子脾气蛮怪,不过都是对顶头上司而言了,对于护士医生什么的,若是不惹到他头上,他也不会搭理,不过钱医生脾气古怪,却很沉稳,这样的激动的表情只有在和院长吵架的时候才能看到了。

    “防风配黄芪,白术,即称玉屏风散,方中黄芪实卫,得防风则使邪去而外无所扰,得白术以培中固里,是脾健内有所据,所谓‘发在芪防收在术’,可以内外兼顾,大夫常用来止汗去寒,却很少有人知道也是通经止血的偏方。”

    四下望了一眼,看到众人都和木头一样呆立在那里,望着他的眼神含意万千,萧别离心中一动,知道他们多半不懂,既然如此,也就多半要把自己当作疯子对待了。

    “高,实在是高!”钱医生山羊胡子连连颤动,翘起了大拇指连声道,显示内心颇为激动,转身向肖护士道:“小肖,去把我熬中药的家伙搬过来,我这就给他熬药。”

    肖护士一怔,还未说话,秦医生一皱眉头,叫了一声,“钱老师。”他年纪不大,对医院的老医生还是比较尊敬,虽然他可以说是安平医院的一把刀,就算是赵院长看见了也要亲热的叫一声小秦。

    “什么事?”扭头看了钱医生一眼,钱老头皱了下眉头,好像和他并不对付的样子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6

“这里是病房,如果要熬药,能不能请你老去别的地方。”秦医生不得不提醒道。

    “病房怎么了,谁规定病房就不能熬药了,你还不是没有坐到老赵的位置呢,难倒就想骑在我的头上?”钱老头胡子一翘一翘的,颇为激动的样子。

    秦医生有些苦笑,本以为只是让他只是看一下药方,避免出什么舛错,没有想到请来难伺候的大爷。

    何阿姨有些来气,不过敢怒不敢言,她对秦医生的印象不错,对这个老头飞扬跋扈的非常反感,只是看样秦医生都敬他三分,不用问,肯定也是在医院有点势力的,既然这样,那也是不能得罪的,小飞在医院养病,万一被人穿小鞋,儿子的罪可就遭大了。

    钱老头抬头看到肖护士仍然站在那里,有些不悦道:“小肖,你怎么还不去?”

    “钱医生,”肖护士甜甜的叫了一声,“你那个炉子那么重,我怎么搬的动?再说这里的病人都适合静养,如果熬的满房间都是药味,病人说不定会投诉的,不如我陪你去熬药,等到熬好了再给拿过来了。”

    “你说的不错,”钱老头脸色缓和了下来,看了秦医生一眼,见他尴尬的样子,心中不由有些得意。

    老头争强好胜,前几年中医吃香的时候,那可是安平医院风光的人物,没有想到自从改革后,医院聘用了不少外来的医学精英,秦医生是名牌大学毕业,留学归国,手头也真有两下子,再加上中药的利润不高,老头也慢慢不如往日了,心中对秦医生多少有些疙瘩,这下出尽了风头,却也不想搞的太僵,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呢,听到肖护士的建议,正好借杆下驴了。

    突然想起了什么,扭头向床上的林逸飞道:“小伙子,你别跑,等我回来。”

    秦医生有些苦笑,林逸飞被车撞的七昏八素的,如果能跑,那可不是神经,而是神人了。

    只是内心有些奇怪,他虽然是西医出身,主攻解剖学,可是知道钱老头虽然脾气比较撅,但手头还是有两把刷子了,可是林逸飞只不过是个新闻专业的学生,怎么开出来的方子让一个老中医如此激动?

    扭头望了林逸飞一眼,突然一愣,缓缓问道:“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?”

    萧别离微微点头,“已无大碍,多谢关心。”

    秦医生看他精神并非萎靡,更是奇怪,只是听他的口气,不由有些叹息,看来这个林逸飞仍然不愿意醒来了,满嘴的古文古话,不知道他上哪里学来的。

    何秀兰走上近前,紧张的望着床上的少年道:“小飞,你还疼不疼。”

    萧别离犹豫了半晌,“不痛,只不过我真的不是……”

    “不痛就好,不痛就好,”何阿姨慌忙打断了他,伸手把被子给他盖好,“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,不要胡思乱想,小飞,你放心,就算有天大的事情,妈也会为你解决的。”

    林平有些不满,不想妻子这么溺爱儿子,男子汉大丈夫,失恋算得了什么,“小飞,你不用担心,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是她没有眼光,我就不信我的儿子还能讨不到老婆!”

    “女朋友?”萧别离喃喃念道,眼中一丝疑惑。

    “得了,得了,你忘了秦大夫刚才说什么了。”何阿姨不满道,“走,我们出去再说。”

    “你懂得什么,长痛不如短痛,今天和小飞说明白了,我不信我的儿子过不了这一关。”林平还要再说,何姨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把他拽出了病房。

    秦医生微微摇头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
    萧别离只听到门外的何姨说道:“都让你不要揭小飞的短处了,他现在还没有好,你这样说,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,秦医生,你说现在怎么办?”

    “我看他好像好的非常迅速,最好明天做个全身检查了。”秦医生建议道。

    “好,就听秦医生你的。”

    声音渐渐远去,萧别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心乱如麻,难倒自己竟然要在八百年后过上一辈子了,那么岳家军怎么办,岳元帅最后如何了?还有,一张似喜还嗔的面孔浮现在了眼前,“别离,我要你念着我,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!”

    这所有的一切,难倒都已变成了历史?想到这里,萧别离内心如重锤撞击般的疼痛。

    房门一声轻响,萧别离望都不望,就知道那个肖护士进来了,他武功盖世,更是心细如发,虽然武功目前失去,但是过目不忘,过耳不忘的本事一点未丢,虽然没有绝世的内力支持,听不及远,可是一来距离太近,二来肖护士三番四次的来到这里,对于她的脚步声,萧别离可是异常的熟悉。

    “怎么不照镜子了?想通了?”肖护士人未到床前,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已经扑面而来。

    萧别离闻到药味精神一震,无论下一步如何,眼下总要能走动再说,奋力抬起身来,只觉得五脏六腑又是一阵大痛,额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冒了出来,只是牙关紧咬,哼都不哼一声。

    肖护士一惊,“你干什么,你才动了手术,这样就起来,不要命了吗?”

    伸手按住床上少年的肩头,“小心缝合的伤口开线。”

    望了肖护士一眼,萧别离心中一阵暖意,这里的人虽然非常陌生,可是对他都是十分的关怀,尽管他知道他们关心的是那个逸飞。

    勉强伸手去接药碗,肖护士白了他一眼,“不准乱动!”伸手轻轻打了他手掌一下,缓缓的坐了下来,用汤匙舀了一勺,吹了吹,送到了少年的嘴边,“快喝吧,钱医生亲自给你熬的,你架子可不小,我在医院几年了,劳烦他老人家熬药的,除了赵院长就没有别人了,对了,”想到了什么的样子,“钱医生今天有病人来了,抽不开身子,他让你,”咯咯笑了一声,“他让你一定要等他。”

    心中有些好笑,林逸飞病的不轻,总要躺个个把月了,看钱医生的样子,生怕他跑掉一样。

    萧别离只是笑笑,先用鼻子嗅了一下味道,皱了一下眉头。

    动作虽然轻微,肖护士心细如发,已经察觉,“嫌苦是吧,这是中药,钱医生说了,不能加糖的,否则药性会弱的,你先喝了它,一会我再给找块糖来。”

    看着她如同哄孩子吃药一样,萧别离哭笑不得,堂堂岳元帅帐下的第一个高手竟然到了这种地步,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
    只是他以前向来的过着刀头舔血,风餐露宿的日子,如此像掉入温柔乡的日子可是头一回了。

    “不是药苦,”萧别离缓缓道:“良药苦口,如果是甜的反倒不会有什么效果了,只不过,”沉吟了一下,“药有些不对。”

    “怎么不对,”肖护士急道:“这可是钱医生亲自抓取的,钱医生多年的老中医了,怎么会抓错药?”

    “我不是说药错了,”萧别离淡淡道:“我是说药的分量错了,其中的白术和黄芪均不到三钱,”

    “这个影响很大吗?”肖护士有些忐忑道,虽然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光凭一闻就说药的分量错误,不免有些天方夜谭,不知道怎地,听到他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,竟然有着莫名的信任!

    回想起当初钱医生并没有称取实际的分量,只是用手抓的,肖护士不由有点信了。

    不过她却不知道钱医生多年的老中医,手上抓药的剂量比起电子称什么的差不了多少,只是萧别离嗅出剂量不对倒是冤枉了钱医生,量倒是足的,只是这年头假的东西实在太多,三钱的量能有一钱的疗效已经是烧高香了。

有一天 发表于 2009-2-7 20:16

第一卷 身在何处 第八节 牛副统帅

“影响是有一些,不过倒也无妨了。”萧别离还想伸出手去,被别人喂药对他而言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了。

    固执的将药匙停在了少年的嘴边,肖护士仿佛不喂下这勺药就绝不放弃的样子。

    萧别离的手停在了半空,终于还是放了下来,乖乖的张开了嘴,将药咽了下去。

    “这才乖。”肖护士扳着的俏脸如同寒冬回春,又从药碗中舀出了一勺递在萧别离的嘴边。

    一口口的咽了下去,萧别离心中苦笑,却暗自运气将吞入腹中的药汁逼向了丹田,陡然间全身又是一震,萧别离沉哼了一声,额头满是汗水。

    肖护士一惊,“你怎么了?是这药不对吗?”

    长舒了口气,萧别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,感觉到丹田内力虽然微弱,但是比起昨日又雄厚了一分,不由有些欣慰,虽然比起八百年前的他还是天壤之别,可是聊胜于无了,他向来不是怨天尤人之辈,就算宋金战场绝处之时也不会放弃最后的努力,这才数次得以绝处逢生,这次虽然算是最惨的,可以说是武功尽失,可是百折不挠的性格让他绝不放弃任何努力。

    药方其实不算稀奇,只是做个引子罢了,要想恢复以前的别离神功,就呀完全靠他自己的不懈努力了。

    “还好,我想再服两剂也就差不多了,麻烦你让钱医生熬药的时候,减少一钱白术,增加一分白芷了。”

    肖护士把药碗放下,惊奇的问道:“你真的会看病?”

    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大汗淋漓,精神比起才刚又强盛了许多,他被车撞了五脏六腑几乎爆裂,就连秦医生都说最少要静养三个月以上,没有想到听少年自己的说法,只要再服用两剂他配的药方,就会没事,这种怪事肖护士可是从未见过。

    萧别离苦笑一声,突然抬眼向门口望去,肖护士随着他的目光望去,病房门口探进来两个脑袋,正是林逸飞的同学牛奋和水中宇。

    看着他们想进来却又犹犹豫豫的样子,肖护士放下了药碗,招招手道:“干什么?林逸飞是这个病房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阿飞是这个病房。”大牛腆着脸,挺着胸走了进来,“可是就是不知道打扰你们不?”

    “什么阿飞,”肖护士脸色一扳,“是林逸飞,或者逸飞,阿飞,阿飞的,多难听。”在肖护士的眼中,这个林逸飞可绝对不是什么阿飞太保了。

    “呵呵,”大牛搔搔脑袋,扭头望着水中宇道:“你看,还是小飞有魅力呀,就是漂亮的护士姐姐都维护起他来了。”

    水中宇一笑,阴阳怪气的道:“你也挺有魅力的,听说音乐系的翠花对你也蛮有兴趣的?”

    “好你小子,”大牛作势要打,“你说三句就要有两句半臭我,你以为你就比我强到哪里去吗?成天盯着电脑屏幕看,你以后就娶电脑做老婆吧。”

    肖护士一笑,已经知道他们的用意,既然大家都知道林逸飞是因为失恋的事情引起的自闭,说不定从这方面下手反倒让他感觉能好一些,不过他们虽然是一番好意,却不知道眼前的已经不是林逸飞,萧别离更是失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。

    “肖护士,能不能问一句。”大牛看萧别离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,一句不吭,心中不知道怎么的,竟然有些发毛,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的,望着眼前住了几年的室友,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同伴,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觉。

    “什么事情?”

    “不知都我如果上这个医院了,能不能得到小飞的这种照顾。”刚才他们在病房外边看到肖护士一勺一勺的喂着好友,大牛和阿水虽然同情小飞的不幸,可是又不由有些羡慕小飞的待遇。

   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,肖护士都可以说的美女中的美女,更难得的是那种温柔的性格,他们在学校里面见到的不是天之骄子,就是天之骄女的,性格虽然不是什么飞扬跋扈,可是像肖护士这样的性格可是少之又少了。

    “当然可以,”肖护士抿嘴一笑,“不过有个前提。”

    “什么前提?”大牛迫不及待的问道。

    “那就是你必须也要和林逸飞伤的一样重,”肖护士微笑道:“你要知道,我可是特护病房的护士,你如果能够进得来特护病房,我一定像对待林逸飞一样对你了。”

    “免了吧,我可没有这个运气,”大牛吓了一跳,“小飞这回是福大命大,我要是被车撞成了这样,估计不会进入特护病房,直接就进入太平间了,小飞,你说是不是?”

    萧别离一怔,看了眼前的大牛一眼,“你是和我说话?”

    “不是和你还有哪个。”大牛作势要打,肖护士连忙挡在他的前面,“别闹了,你和阿水闹闹还可以,林逸飞可是个重病号,你小心把他的伤口弄破了。”

    大牛一笑,放下了手,“肖护士,你别紧张,我只是说说而已,你以为我脑袋真的一根筋呀,小飞?你怎么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?你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?”

    萧别离沉默不语,心中只是道,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前生轮回,不然怎么才看到了岳元帅尊称为大哥的秦会之,这会又看到了和自己出生入死的牛将军?

    牛将军自从入了岳元帅帐下,武功不弱,也是岳家军中的副统帅,更是抗金的名将,和自己更是意气相投,难得的投缘,不过牛将军不但年龄大过自己,更是大了岳元帅,显然不会是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,

    只是,这真的是轮回,还是他们只是长的相像而已?

    终于忍不住上前了一步,大牛伸手在床上的少年晃了几下,“小飞?”

    萧别离回过神来,淡淡一笑,“阁下可是姓牛?”

    “好家伙,你总算没有忘记我,什么阁下阁下的,还殿下呢?”大牛喘了一口气,却没有听出萧别离口气的怪异。

    他果然姓牛?就和那个医生姓秦一样?萧别离心中一动,脸上有些异样。

    水中宇却比较心细,感觉有些不对劲了,“小飞,我是谁?”

    萧别离看了他半晌,终于摇头道:“不认识。”

    这下病房里的人都变了脸色,大牛吃惊的嘴都合不拢,“小飞,你不认识阿水?难倒你真的和阿姨说的那样撞坏了脑袋?”

    水中宇扯了大牛一下,大声道:“你紧张什么,小飞和你开玩笑,你难倒看不出来吗?”

    大牛一愣,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看小飞不像开玩笑了。”

    “什么不是开玩笑,你还不知道小飞的脾气了,小飞,快开学了,你得抓紧时间好呀,不然耽误了学分可就亏大了。”

    “还学分呢,”肖护士虽然知道阿水是顾左右而言他了,还是忍不住道:“他伤的不轻,我倒建议你们劝劝何阿姨给他办个病退了。”

    大牛和阿水互望了一眼,又把目光移到林逸飞的身上,本以为他会大声反对,或者焦急万分,阿水更是想到,小飞本来苦追风雪君不放,又怎么会轻易病退让风雪君看不起,其实小飞哪里都不错,就是对感情的方面太较真了,无论哪个都知道风雪君是玩他呢,可是就他自己不知道。

    “小飞,不用担心,”看着床上的少年无动于衷的样子,阿水一下想到那句古话,哀莫大于心死,风雪君跟了汪子豪了,小飞听肖护士的说法,看样不休学都不行了,人家都说男人两样最大,事业爱情,大学生当然是学业爱情了,小飞这下子两样都受到了重大的打击,难怪这么意志消沉,产生避世的心理了,自己和小飞可是朋友一场,这个时候不帮还什么时候帮了。

    “凭你的脑袋,就算休息个一年半载的也照样能把学分补回来,再说你没有听说过软件业的巨头大一就去创业了,你实在不行……”他突然停了下来,只是因为他看林逸飞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。

    “他这样多久了?”阿水有些担心,低声的问道。

    “自从醒了以后,他就是精神恍惚的,总是说什么宋金,岳飞的,”肖护士望着林逸飞道,“这样吧,我们都出去,让他好好静静了。”

    “我觉得我们陪陪他更好一些,”大牛嘟囔道,阿水一扯他的袖子,“陪什么,小飞有肖护士陪着,用你做灯泡呀,回去陪你的翠花去吧。”不等肖护士表示反对意见,已经拉着大牛走了出去,走到门口终于又停了下来,“肖护士?”

    “什么事?”

    “我们先回去问问学校,小飞的事情怎么处理最好,这里就拜托你了,林叔和阿姨估计也担心这事呢,我们改日再来看他了。”

    肖护士微微点头,看着他们二人离去,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   “你叹气作什么?”身后的少年问道。

    肖护士霍然转身,看到林逸飞正望着自己,脸上微微一红,“你有这么好的父母,这么关心你的同学,就应该振作起来,不要再让他们担心了。”

    “开学?”萧别离喃喃念了一句,“林逸飞还要上学堂?他们考状元吗?”

    肖护士一愣,“林逸飞?学堂?状元?”不由有些薄怒,“你真的糊涂,还是故意装糊涂?”

    萧别离沉吟了片刻,突然笑了一下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“我被撞的不轻,很多事情都不忘记了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能不能说说林逸飞这个人?”

    肖护士望了他足有半刻钟的功夫,叹息道:“说你糊涂呢,你说话又是这么有条理,说你明白呢,怎么问的都是这么幼稚的问题?对了,”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秦医生说你是自闭,我看你倒像失忆了。”

    “失忆?”萧别离喃喃自语道:“我倒希望自己真的失忆,只是有些事情刻骨铭心,难以忘怀。”

    肖护士没有听到他嘀咕些什么,耐心解释道:“你是林逸飞,江源市出生的,现在是浙清大学的学生,你不是要靠什么状元,你现在已经是状元了,你们九月份开学,虽然以你目前的身体情况,还是不能上学,不过我想你家人给你办个休学,一年后再上,最多也是晚就业一年了,你家里又没有什么负担,我想你也不用过于担忧的。”

    望着林逸飞专心的听着自己解释,肖护士忍不住问道:“这些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?”

    萧别离摇摇头,却不言语。

    “你撒谎。”肖护士突然大声道。

    萧别离眼中一丝不解,“什么?”

    “你记得大牛!你记得牛奋姓牛!”肖护士激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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