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城南散记】张敷纪父亲张宾周
张敷纪的父亲字道中,号聃经,讳维,世代居住在黄岩城南土屿。张宾周生于嘉庆甲戌(1814)九月十九日,卒于同治乙丑(1865)五月廿七日,只活了54岁。自从张家祖辈迁居土屿以来,朝廷对于土屿张氏封功不断。张聃经的曾祖父张翀、祖父张冠履,都是黄岩县里的诸生,为黄岩发展做了许多好事。父亲张宾周,是县里的例贡生,祖辈一直以来行善积德,在当地也比较有威望。根据《民国黄岩县志》记载:“清河闸,在三童乡(高桥)下浦桥,闸分三洞,规模宏敞。横断西江上游水流,使之流经下浦以注土屿河,供土屿一带灌溉之需。《光绪黄岩县志》记载为嘉庆丙寅附贡张冠履创捐督建。”通过这段文字记述,张冠履在当地的义举可见一斑。
张聃经从小就非常聪颖,勤读强记,博览群书,注重诗书礼仪,秉承了良好的家风。在学习科举的相关作文方面,即兴拈题构思,写作从来不打草稿。平时喜欢写散文题材,文章长短各自成趣。当地的前辈们都非常器重他,唯一的不好就是不喜欢写楷书,认为写正楷太拘束,放不开。
他还非常注重游学,在戊午年(1858)春天,和弟子一起去武林吴山道院游学。曾经有一次月夜时登大观台,此时正可以望见江潮汹涌而来,一白无际,回望圣湖一带,堤柳如烟,水月辉映,极其清幽。在此期间,他经常给爱徒指教文辞,提升学子的文章水平,他的爱徒们常呼他为“一字师”。
张聃经非常重视家庭,孝顺父母,友爱兄弟。在他32岁的时候,由于母亲去世,父亲年龄也大了,于是挑起家庭重担,开始腾出授课张氏私塾的教书时间,来经营家庭事务。后来父亲生病,他为父亲四处讨要医治药方达一百多张,但是由于病情严重,最终父亲撒手人寰。处理完丧事之后,按照长兄为父的职责,他对继母和弟弟十分友爱。弟弟静堂年龄只有二十岁,两个人相处和睦。继母朱氏生了一个弟弟只有5岁,他也抚养他视同手足,和二弟静堂一样,从不另眼相看。
他的二弟静堂后来成家立业,娶妻生子,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,没有多久就去世了。张聃经可怜侄子敷幹年幼,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来抚养教育。从学习习惯,到人生伦理,再到科举知识,全部毫不保留地传授给敷幹。他平时喜欢喝酒,性格和善,中年之后里外事情都交给张敷纪他们经营,经常喝酒自我娱乐消遣,常说:“天地穹庐耳,人生虮虱耳,死便埋我,惜不与刘伯论同时也。”
“挹其言论风采,常忽忽若自失。性寡言笑而争大义,决大事剖析如流,毋稍凝滞。”至于碰到大是大非的时候,他就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。尤其在当时南乡一片混乱的时候,不畏强暴,他铁肩担道义,号召土屿人团结起来,抵御歧田寨起义。他决定命令儿子张敷纪和另一名土屿比较有威望的黄蘋两人为首领,配合清政府官兵共同剿灭,一起守护当地安宁。
张聃经这种乐善好施的品德,得益于良好的鼓屿遗风。凡是这些义举的行为,全部不用人家劝说他就去身体力行去做,也不想让人家知道。在咸丰癸丑年(1853),城南土屿一带发大水的时候,那一年许多人家闹饥荒,他捐献出家中谷仓中的粮食,煮粥给许多饥民食用,度过难关。甲寅年的时候,遇到海啸灾难,当地百姓的庄稼房屋被淹没,许多东西随处飘荡,死人无数,哀鸿遍野。县令高材自己带头捐款捐物救灾济困,张聃经也慷慨捐出稻谷几百担。
同时,又拿出大笔钱财,嘱咐妹夫,将周边裸露坟墓的尸骸捡到一起安葬。后来县内的两位当权的好朋友,因为一样事情没有沟通好,双方存在隔阂和误会,变成了宿怨。渐渐成了星火燎原之势,难以扑灭。张聃经为了两位好朋友,仗义疏财,贷款巨资为了息事宁人。这两位朋友后来关系和好如初,为黄岩的稳定和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,但是许多人不知道是他的功劳。
即使樊川书院的落成在方山下樊川岗头,也是张聃经的功劳。一开始建造的时候,由于一位姓章的始建人去世,导致樊川书院没有建成。当时,他对樊川书院负责人说:“你全力以赴去做这件事,我先出资四百两银子为你作为启动资金,其它不够的你可以继续筹款。对于做工要请能人巧匠,材料要用坚固实用的,在建筑过程中要善于经营,不可懈怠,这样才能成功,不至于前功尽弃。”
在书院即将建成的时候,又碰到广东的匪患四起,在书院即将建成的时候几乎毁掉了大半。清代同治中期,樊川书院的负责人请台州知府刘璈帮助一起筹款建书院,仍然与黄蘋、张敷纪、董成之等众位乡贤一起,建成樊川书院,终于完成了聃经先生夙愿。
台州知府刘璈为张宾周了留下一对挽联,载于史册:
训俗需人不遗一老,
克家有子联慰九原。
(钦加二品衔补用道知台州府事,愚弟刘璈拜挽)。
黄岩县令陈宝善也为张宾周留下了一对挽联,下联还写到了张宾周的福建曲江先祖张九龄:
蒿里闻歌百忍仪型瞻继起,
梓乡蔼望九龄风度忆当时。
(补用府即补总捕府知黄岩县事 愚弟陈宝善拜挽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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