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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台州城事] 过年的幸福记忆:腊祭、做年糕、吃年夜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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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-19 09:31 | 只看该作者 |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 IP:浙江省台州市
  
临海杜桥鼠年前夕的特产糕点。



腊祭、做年糕、吃年夜饭……

快过年了,小孩子满地跑

小时候,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地在外面乱跑。从天一亮吃过早饭跑出家门,到天黑了还在外面跑。我们跑什么呢?刮纸牌,背杮瓤,滚铁环,玩木头人……所有不务正业、游手好闲的事情,都可以统称为“跑”。每天跑得衣服都湿透了,跑得脸上乌漆墨黑分不清你我,直到透过灯光看见别人家都在刷锅洗碗了,我们才各自回家。那时候大人们都很忙,顾不上理你。

直到有一天,大人突然闲下来了,跑出门时会把你逮住:“三九年夜了,勿要这样日夜在外乱跑,在家当当脚手,作作差僮!”这时候就知道,大概是快过年了!

做年糕了

要过年了,我们小孩就更忙了。一会被派去打酱油,一会儿又被差遣到隔壁邻居家借猪油。借完了猪油,差不多又要往杀猪人家里跑了——请他上门来杀猪。这时节,杀猪人很抢手,很难预约上。你得跑好几趟,才能约好上门来杀猪的日期。然后又要隔三差五往米厂跑,看看有没有贴出告示。小孩认不得字没关系,这时候只要是米厂门口的墙上贴出大红纸,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黑色毛笔字的,那就一定是米厂开始做年糕了。

大人们把浸泡过的米扛到米厂,一箩箩地排在一台大机器前,小孩们负责看管、排队。机器隆隆作响,米从机器上面的大漏斗中倒入,一会儿,一条白色的年糕就在机器前面的椭圆形的孔中慢慢挤出来,像挤一条巨大的牙膏一样。第一段年糕特别软,叫糕头,做糕师父一手带手套,一手拿剪刀,剪去前面软趴趴的糕奶,再把后面出来的年糕剪成一段一段,每段约20厘米,一层架一层码在箩筐里。小孩们都不用管这些了,就一门心思地抢着吃糕奶。刚出来的糕奶热气腾腾,握在手里像泥巴一样。我们把它按扁,从口袋里掏出备好的红糖裹进去,再团成一团,开始捏泥人、捏动物。三五个邻居小孩围成一圈,用手中的“作品”一翻碰撞打斗,没几下就撞烂了。于是你拧下一个“头”,我扯下一只“手”,他卸下一条“腿”,把各种造型的糕奶大卸八块,在咯咯大笑中大快朵颐。农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做年糕,村里唯一的这家米厂,这几天里像开庙会一样,机器轰鸣不断,小孩们的笑声此起彼伏。

邻家都来帮忙,请他上座

腊八那天凌晨,一阵嗷嗷的猪叫声穿破寂静的虚空,把我惊醒了。我睡眼惺忪地起床出来,发现家里人来人往,好像办喜事一样。

母亲在厨房忙着烧水,院子里人声鼎沸,都是左邻右舍的熟人,昏暗中看见地上还摆着一堆一堆的猪肉。大人们有的在聊着这头猪能有多少斤油、多少斤肉,有的在喝茶抽烟,说着张三李四的趣事。原来是杀猪人来杀过猪了。

父亲把清洗过的猪头和猪尾巴放在大脸盆里端进厨房,放入大锅里。那个上午,母亲在厨房里忙得像一只停不下来的蜜蜂,一口大锅烧煮猪头(还有猪尾巴),一口锅烧菜,一道接一道的菜出炉。我在炉灶前左右开弓,把两个土灶烧得热火朝天,映红了半个厨房。中午时分,八仙桌的四面都插上了弧形桌板,变成了一张大圆桌,摆上了满满一桌的菜。父亲“架”着杀猪人上座,邻居们也你推我让着,最后一一入席。

那时候,刚刚改革开放不久,农村里家家都养得起猪了,但杀猪依旧算是一件大事。一家杀猪,附近的邻居都会过来帮忙,自然也要请大家吃一顿丰盛的中饭。这其中当然不能少了杀猪人,他也是不收工钱的,除了请他入上座吃饭之外,饭后还要给他一条猪腿作为酬谢。

有种祭叫腊祭

腊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,就是腊祭。

选个良辰吉日,当天下午散了酒席,母亲顾不上收拾桌上的满盘狼藉,急急忙忙用脸盘装着煮过的猪头往庙里赶,我提着香烛袋在前后跑。庙离此不远,就在村里面,节日时是村里做戏、开会的场所,闲时是老人烧香拜佛和孩子们打闹嬉戏的好去处。

庙殿供着佛道两教诸多神佛,我只认得其中一个齐天大圣孙悟空——手上拿着一根金箍棒。母亲把猪头摆在最中间的神像前,又把嘴尾巴横放在猪嘴里,表示供奉了一头整猪。她对着佛像三拜九叩,嘴里念念有词,大意是请神佛保佑家人平安,祈求来年生活富足和小孩读书聪明之类的。

我趁着母亲去点烛焚香的时候,悄悄地把猪尾巴从猪头的嘴里偷出来,放到了孙悟空的前面,也装模作样地拜起来,请孙悟空帮我每天刮纸牌、打弹珠都能赢得钵满盘满。

腊八起,年味就越发浓了

自打腊八起,年味就越发浓郁了。

这时候,家家户户都开始购进鞭炮了,我们最喜欢并且每天都乐此不疲的就是放鞭炮。我们放鞭炮从来不是点着一串噼里啪啦地几秒钟就打完了,而是把一串鞭炮解开,拆散成一个一个的散炮,然后一把一把地塞进裤兜里,装得鼓鼓的,点着一支香,在家旁边的小巷里游走。

那时候的房子都是砖石墙,墙上有石头缝,我们走几步,就掏出鞭炮塞进石头缝里,几个人就几个鞭炮,在墙上插成一排,每个人各自点着自己的鞭炮。“嗤……”点着了,大家立马捂着耳朵,慌不择路转身就跑。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一排鞭炮炸响后,转头一看,总有一两个胆子小、动作慢的伙伴来不及点着鞭炮,正抱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……

除夕到,吃年夜饭了

在欢呼声、鞭炮声中,在忙碌的脚步声中,除夕到了。

母亲从大年二十九开始洒扫擦洗,一直忙到大年三十。家里窗明几净,连灶台上的锅盖都擦得闪闪发亮。父亲拉着我一起贴春联和红纸,从前门到后门,从谷仓到灶台,从窗玻璃到衣柜后面,家里到处是一片火红。天还没全部黑下来,桌上摆满了菜。父亲派我去请爷爷奶奶来吃年夜饭。屋外已经到处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,一帮小孩呼喊追逐着从后门跑过,我哪里有心思吃喝,胡乱扒两口饭,向爷爷奶奶打个招呼,嘴巴一抹就跑出去了。

少年不知愁滋味,更不知道团圆的珍贵。

来源:台州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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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-19 14:26 | 只看该作者 IP:浙江省台州市
长大了年味都没有小时候浓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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